这位天地五尊仙之一的君上大人,却是连回首去看眼前处境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水神殿中依旧载歌载舞,软弱的君王,绵软的风流才子。
他竟试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抱有希望,试图说服这样一个人来力挽狂澜,拯救改变水神国域的命运。
他不爱自己的子民将士,更没有心思认知需要来为自己的子民创造生存的家园。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因为他占据了芸芸眾生的一部分,故而形成了水神国域。
他虽为水神国域的君王,但这水神国域,永远,都不可能只属於他一人。
只是……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人教他无用,他自从出生起,就是泡在蜜罐子中长大的。
唯有事教他,经歷一场真正的苦难,绝望,在他骨头上刻下耻辱標誌,他方能醒悟。
翟龙悽然一笑,道:"但凡君上此刻走出这水神殿,都不可能够会说出这样一番愚蠢的话来。"
他拾起地上的玉佩,低身下去的动作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他满目自嘲,再无半分来时那般威严如山逼压的气势,死如秋叶之静美,大抵如他此刻心境一般。
他将那隨身多年却又遭遇於战场失离,战场之上真仙教敌军专攻取他之玉佩,又画以如此画卷。
在君皇乘荒的认知之中,他战将翟龙,自盛世起,封身於水神一域,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繫,便是他君皇乘荒,想要见他一面,若未得他所愿,怕是都难以见上一面。
故此敌军对於他的真实面容,所知怕是甚少。
可是他出战数日尚且未归,他的玉佩,他的画像,却是已经先他一步,出现在了君上的桌案之上。
当真是好恶毒的阴险计谋。
可这计谋再如何阴险,却也抵不过君上一开始就持有的一颗怀疑之心。
看著翟龙老将微微颤抖的肩膀与身躯,君皇乘荒陡然反应过来,此刻翟龙若是暴起而起杀心,他必然是半分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心中顿时大悔之意,暗想应该令寻他法毒杀翟龙这个降叛之将的时候。
只听翟龙咔嚓一声,将那亡妻所赠的贴身玉佩竟是生生捏碎而去。
伴隨著君皇乘荒一阵心寒体凉,他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容,竟是毫不犹豫,接过他手中那杯毒酒。
一饮而尽!
君皇乘荒眼瞳颤慄,紧接著除去心头大害的惊喜接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