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条箱内握住了两颗手雷。
几秒钟后,巨大的爆炸声在山坡下响起。影视剧里通常对手雷的威力描绘并不准确,甚至会出现用车门挡住手雷爆炸威力的场面。但实际上,破片手雷对肉体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就连那些东西都无法免疫——它们或许失去了神智,只剩下对同类血肉无底洞般的渴望,但终究还是肉体之身。
约翰不明白,世界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个半月以前,他还是个普通的退役士兵,从越战中归来。除了苦痛的记忆与一身伤病之外什么都没带回来,甚至在归国的机场被自己国家的平民怒骂是杀人凶手。
他当时很想反驳——不是我自己要去参军的!也不是我自己要求被训练成杀戮机器的!
但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清楚自己在越南做过怎样的事。在哪里呆的越久,他就越能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那不是什么所谓正义的战争,是赤裸裸的侵略。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约翰·兰博——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幽魂,游荡在陷入反战热潮的美国大地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直到世界突兀地在他眼前崩塌。
>那是一天深夜,兰博蜷缩在一家酒吧的后巷。他流浪了很久,知道怎样选择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度过一夜。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十月,天气已经转凉,幸好他还扛得住。
但是,还是很冷,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他竭尽全力想要进入梦乡,可是,只要一闭上眼,他眼前就浮现出了战争的情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那些被别人杀死的人。
大地在颤抖,泥巴咆孝着立起,化作沸腾的熔炉,将他们所有人卷入其中。融化的血肉洒在他身上,遮盖了他的视野,让一切都变得血红了起来,有如地狱一般恐怖。
他睁开眼,身体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冷。
兰博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拉开夹克的拉链,推开毯子,靠在了墙角。冷风呼啸而过,他更冷了一些。兰博知道这样会导致自己感冒,甚至会发高烧。
说不定还会死,有谁会去管一个倒在街角的流浪汉呢?
但他不在乎,死就死了吧。
正当他自暴自弃之时,酒吧的后门却被打开了。他的位置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