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与闪电被束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光是看着他,赫尔布来希特就觉得浑身刺痛。
这种疼痛在他的双眼看过来之时变得尤为剧烈——那闪耀着光辉的眼眸中凝结着仿佛能撕开灵魂的伟力,赫尔布来希特惊惧地、本能般地跪倒在地。
“站起来。”那男人说,语气里是十足的不悦。“你为什么要跪下?”
于是他被伟力托举而站起。
“您、我——不,这......”
赫尔布来希特曾经祈祷过一百万次,也想象过一百万次这样的情景。但当它真的来临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毫无用处。
他手足无措,仿佛一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跪下,赫尔布来希特?”男人再次问道,语气放缓了。
“因为我有罪。”赫尔布来希特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何罪之有?”
“我——”他卡住了,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我何罪之有呢?
“你说自己有罪,但你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归根结底,你不过只是在重复你过去的老路。信仰铸就了你,也摧毁了你。信仰让你成为一把神兵,却也让你失去了作为人的本质。”
男人走近他,面容平静,双眼却比燃烧的恒星更加炽热。
赫尔布来切特听见他说:“你还没有资格忏悔,你必须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源于何处。否则,你不过只是在继续作为一个狂信徒活着罢了。仅仅因为你的神否认你,你就全盘接受,并开始怀疑自己,从这一点来看,你毫无改变。”
“难道对您的信仰是错误的吗?”
说出这句话,至高元帅几乎是在流泪了。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何他的神要如此责问他,要如此刁难他——他做错了什么呢?
他不过只是在照着她要求的那样活着......他为何要被如此质问?
“信仰本身并无错误,赫尔布来切特。”男人说。“错误来源于愚蠢,来源于盲目,而信仰恰好能带来这些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形便化作一阵微风消散了,只留下赫尔布来切特站在原地。至高元帅茫然而无措地看着空荡荡的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呆立原地超过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