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力量,纵使是二十多年前盛年时的她,亦不及此时之万一。
头痛蓦地加剧,思绪纷乱且嘈杂,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自脑海中疾掠,有那么一瞬,卫姝仿佛记起了什么,可再一转眼,一切又都变得隐约起来,浓雾与黑暗同时上涌,渺茫无所追溯。
“轰隆隆——”
雷霆声沉重而切近,似是云层之上有巨人劈断长天。卫姝奋力张开粘合的眼皮,目及处,漆黑的天幕正撕开一线白亮,大雨如注,头顶如有千军万马奔腾。
她怔怔望着这恍若开天劈地的情景,纵使夜浓如墨,纵使视线始终局限于一道四四方方的窗框之中,她依旧看得如醉如痴。
蓦地,她的耳廓微微一动。
有人?
一道轻细得几不可辨的呼吸声,从侧后方传了过来。
卫姝忽觉悚然,体内热流亦应念而转,刹那间,周遭动静尽落耳畔,清楚得有如近在眼前。
那道呼吸与她的一样绵长,似花叶在狂风暴雨中的一次起伏,又仿若陈木被潮气浸得透了,遂舒放了纹理,松软了轮廓。
若非身体内那股暖流绵延不绝,卫姝很可能会错以为那是草木在风雨中发出的声息,可现在她却分辨出,那是人的呼吸声。
有人正屏息静气,藏身于夜幕。
几乎就在这念头泛起的同时,卫姝后心陡地一寒,脐下三寸顿如沸水,奔腾的大河疾聚于腰、膝、肘三处,身体如被托举,竟是轻飘飘贴着地面向前平移了五尺有余,落地时,纤尘不起,若飞花浮舟。
“夺”,一声闷响紧随其后,声音的来处,便在她一息前俯卧的地方。
卫姝一时间毛发倒竖,温热的双手竟也有了一丝微凉。
那分明便是兵戈与地面相击之声,且从地面震动推断,此物锋锐异常,出手之人下手极重。
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