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甚事?
然而,她越是不愿承认、不想承认,脑海中的记忆便越是牢靠且清晰:
阿琪思确系奴仆。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此时再打量身上的衣裙,卫姝蓦然发现,她的衣著竟与死在井沿那男子的衣饰极相仿,同样地青不是青、蓝不是蓝。而在这座叫做“白霜城”的城池中,此等服色乃是豪门贵族府中家奴特有的衣着。
朕记起来了!
朕全(大梁粗语)记起来了!
在白霜城里能穿上此等衣饰,竟还是很了不得的一种荣耀,昭示着其人身份比寻常百姓更高一等。毕竟那豪门之下就算是一条狗,那也是尊贵过普通庶民的。
>刹时间,一股热血直冲卫姝的天灵盖儿,她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荣耀你个(大梁粗语)!
这是什么**的荣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她王侯之女、万乘之躯,何等尊贵?何等骄傲?即便当年逃亡落魄时,她的身边亦从未断过服侍的下仆,又几曾有过如此屈居于人下之时?
可是,这想法却只属于卫姝。
在阿琪思的记忆里,她好像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抑或另有目的,于是心甘情愿依附于高门之下,以受人驱使为生。
“……阿琪姑娘,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馆瞧瞧?”周尚兀自大声说着话,路上行人亦多有驻足张望。
卫姝的神智早已恢复,只是心绪尚还起伏不定。
眼开眼闭间,便从天下至尊变作草芥微尘,这谁能挨得住?
用了数息的功夫调整好表情,最后,卫姝总算是挤出一个极难看的笑来,扶着周尚的胳膊站直了些,这才弱着声气道:
“无……无妨的,方才只是有点儿头晕罢了,想必是昨晚没睡好,如今却是已经不晕了,倒也用不着去医馆。”
说完了,她又依着本地礼仪蹲身行礼:“多谢周叔。”
周尚“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卫姝两眼,松开手道:“如此便好。”旋即又问:“刚才倒是忘了问姑娘一声,何时销假回府?”
回府?
卫姝一下子有点懵住了。
蹙眉想了数息,她才不情不愿地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