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们几件事,便命其散去,她自己则带着卫姝等人离开了花真的院子,来到了位于府邸西南角的库房。
那库房管事一早便得了信儿,早早候在门外,见了蓿一行人,立时眉花眼笑地上前问安,又快手快脚将钥匙开了库房,口中迭声道:
“劳您的驾,劳您的驾,这东西我虽都已选得了,总得请您老人家亲自再过过眼才成啊。”
这管库的年纪分明比蓿大些,满头的头发都花白了,职司也不见得低,可在蓿的面前却仍是低眉顺眼,一副谄媚模样。
这并非蓿的体面,而是蓿的主子花真的体面。
花真很得其父莽泰的宠爱,在皇都昌黎时,花真便常被莽泰唤去跟前说话,每得着什么好东西,也必有她的一份儿。
此番远赴白霜城就任,莽泰只将这一个女儿带在身边,可见其宠爱之余,亦有着一分看重。
花真必有其过人之处。
卫姝暗自想道。
惜乎她如今记忆未复,一切便也只能依据所见所闻去推算,到底不如直接得来阿琪思的记忆方便。
蓿此时倒显得随和了,含笑谢了那管事,又与她闲话了两句,道是“你选的东西必是好的”,过后方才领着众女进得库房,指着摆放在东首几张条案上的帐幔道:
“你们几个把这些帐卷都抬上,随我去前院儿。”
语毕,冰冷的视线再度向卫姝掠去。
入目处,是一张微微仰起的秀脸,额角那道难看的伤疤迎着窗外天光,眼瞳清澈,好似秋天时沧河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