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得厉害,牙齿也在格格作响,语不成句地道:
“回主子,他……叶飞还没与婢子说呢,只让婢子先……先好生在主子身边当……当差,等何时有了消息便……便知会婢子。”
一语终了,卫姝的额头便已现出了汗珠。
以内力逼出几滴冷汗,于她而言并非难事,至少要比破局四重反间计容易得多。而语至收梢时,她还是决定瞒下地底粮库图之事。
依照卫姝的本意,纵是直言亦无妨,只因那两个大宋间谍在她面前做戏的痕迹委实太重,几乎就差明着告诉她“我俩知道你有问题,这都是装给你看的”了。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阿琪思的记忆忽尔醒转,令得卫姝明白了一件事:
此时最要紧的既非宋谍、亦非粮库,而是花真那丹那难以捉摸、忽冷忽热的脾性。
说什么纵然紧要,怎样说,才更为关键。
若是卫姝回话的语气、神态并动作取悦不了花真,那么,花真变脸的速度将会快过钩八的铁钩。
到得那时,卫姝便只能冒着惊动书九的危险,动手杀人了。
而为免局势骤变,卫姝便必须给花真一个不翻脸的缘由,且卫姝亦是打从心底里地希望着,花真自个儿也能惜命一些,莫要用她那颗娇俏的小脑袋,去与江湖武者对赌。
必输之局,何必行险呢,卿卿?
于是,卫姝便用上面那一番话,将梯子搭到了花真的眼面前:那两个宋谍如今尚还不曾表明真正的意图,阿琪思这颗棋子不可废之过早。
想来以花真的精明算计,必定会本着“物尽其用”之则,继续命阿琪思与大宋间谍往来,以套取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