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反是那些金奴,平素踩在宋奴的头上惯了,何曾吃过这等苦头?如今却是一落到底,有几个花真的贴身女仆便没捱得住,一病死了。
那几日,左帅府后宅寂静得如同荒坟,听不到哭声,只有风呜咽着在庭院里穿梭。
那些金奴们多半都是有家人在的,那搓骨扬灰之事自也轮不到更高几等的金族,她们的尸首自然也还是有人来收。
然而,那又如何呢?
高了几等的金族,却也依旧分出了尊卑贵**,一个奴才死了,能得着副纸皮般的薄棺便是天大的恩赐。若是赶上管事手头太忙,又或是那家里头孝敬得少了,也不过一领破草席裹了抬出去,到最后,仍不免做了那野狗腹中之食。
莲儿低低地垂着头,苍白发青的脸上,两个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形同骷髅。
她多半也是活不得的。她知道。
这偌大的庭院,长了满园子丰茂的花草,有池塘、有楼台、有长得没边儿的廊庑,却没一处能容她喘口气儿。
而其实,又岂止是这花园呢?白霜城又比这里大了许多许多,可是,这样大的一座城池,也依旧寻不见一处地方,能让她好好儿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