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人打断的?”这一次,问话的是王匡。
阿福摇头,飘舞的黑纱后传出了两个字:“马蹄。”
莽泰与王匡俱皆面现讶色。
“姑娘是说,他们两个是被马匹踩踏而死的?”莽泰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了一句。
>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亦动摇了他此前的猜测。
他原以为是阿琪思杀了扎克善并设下此局,可是,以山庄刺客的身手,她又何必借用马匹之力?难道……阿琪思受了重伤?
莽泰眼神闪动,阿福却并不知他所思,只点了点头以示这二人的确是被马踩死的,旋即单手执起斜倚在侧的长竹篙,举重若轻般轻点在两具尸身的腰际、手腕、足腕并脖颈这四处,哑声道:“牛皮绳捆缚。”
语落,手腕一翻,那丈许长的竹篙在她掌中直若玩物一般,灵活地伸缩了一下,篙尖儿上便挑起了一根极细的铁线,只听她又道:
“铁线固于船底。”
随着语声,她复以巧劲轻轻一甩,铁线居然断了。
“锈蚀。”嘶哑的语声再度自重重黑纱后传出,却是点明了这铁线之所以如此易折,是因为早便朽烂了。
难为她一口气说了超出十字的长句,虽然用字仍旧极简,且当中还断作几截,但意思却非常清晰,王匡与莽泰俱皆点头不语。
接下来,阿福又演示了那铁线穿过船帮的位置,而后便转身走上楼船,侍立在了王匡身旁。
案情至此已然明晰了大半,那扎克善与他的某个仆人先是被马匹踩死(意外与人为两可),后便有人将他们的尸首以牛皮索捆牢、再用锈蚀且很细的铁钱固定在了船底。
这人应是精通水性,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两具尸身尽皆缚在了帅府备下的小舟底部,那楼船左近的守卫对此竟是一无所知,可见此人水性之好。
而在方才,白霜城府丞一家乘坐小船打算回府,那艄工在将船停靠岸边时,那长竹篙不小心碰断了铁线,尸首突然自船底翻上来,浮在水面上,当场吓晕了府丞夫人,旁观的百姓亲眼目睹,混乱就此而生。
其后,另一条小船亦同样浮起了一具尸首,众人受到惊吓,混乱才会渐及于外。
“精通水性么……”王匡的视线自尸身上掠过,望向远处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