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被他护着，她一抬头，额头就会碰到他的下巴。

他顺势低头，两人皆是一怔。

哪怕对彼此现在的关系已经心知肚明，哪怕又一次拥抱亲吻过，可重逢以来，他们都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对视过。他一低头，便跟她呼吸缠绕。这样方寸之间，她躲不开，他却也没有步步紧逼，只是目光沉静地锁定她。

兴许是电梯里挤满了人，那一点点氧气也被瓜分。

她的呼吸是平缓的，心跳却加剧。

电梯上升速度很快，到达一楼时，身旁的人一个挨着一个陆续而出。

“走。”

他收回视线，带着她走出电梯。

商场热闹，四处都是人。

空气中也飘散着芬芳气息。

郑晚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弯，与他商量：“我想了一下，不然就去给思韵买一双运动鞋吧？现在的中学生好像都穿运动鞋。”

“你说了算。”

这个商场一层到四层都是商铺，五层跟层则是餐厅和影院。

他们要去三楼的运动品牌店。

直行电梯口很多人等候着，速度比较慢，他们便乘坐扶手电梯上三楼。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现在喜欢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有自己的秘密，不过她乖，不管给她买什么衣服鞋子，她都不挑。”

“嗯。时间还早，买了后我们再逛逛。”

“好。”

还没逛多久，迎面而来一群人。

一开始郑晚还没有注意，她正抬头向这一层的店铺。

直到——

“严总好。”

“严总……”

她才循着声源去，是几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

这一，恍惚几秒，竟然到了前不久才同她见面吃饭的陈端。

陈端消瘦了许多，正神色疲倦地跟着同事朋闲逛。杨茂他近日精神不佳，非要拉他出来吃饭聚餐，几个男人吃完饭也不愿意电影，其中一个同事想买运动服健身，也就一同来了三楼。

还是另一个同事眼尖。

一开始以为自己错了，等严均成朝着这边走来，他也心跳如雷：“那是不是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