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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严均成曾经也十岁过,但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心里都在想什么了。
在社会关系中,讲究的也是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他不确定这是否是真理,但在如何给思韵当继父这件事上,他都有自己的考量,他甚至还特意观察过何清源跟他女儿的相处方式-一尽管不具备参考性,毕竟老何的女儿今年也才十岁。
好的继父,应该介于叔叔跟爸爸之间。
比叔叔要亲近一点,但又不能试图去取代真正的父亲这个角色。
孩子都比较敏感。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出现在她生活中时,她已经十五岁,不是五岁。一旦孩子察觉到他有这样的心思,只会无措和茫然,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让思韵叫他一声爸爸。
现在思韵问出这个问题,尽管他不愿意跟一个孩子去提及他对她生父隐秘而深刻的仇恨,但他也应该让她知道,对他而言,她不仅是他死敌的女儿,更是他至的宝贝。
所以,他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更不能敷衍地回答"没有",这只会让她胡思乱想。
“思韵,抱歉。”
他声音平缓地说。
是他不经意间将孩子也卷入其中。
既是道歉,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给予肯定的答案。
郑思韵听了之后,怔怔地,过了好几秒之后,她才问:"所以您不想让我妈妈去望我奶奶吗?"
"我没有想法。"严均成说,"没有不想,也没有想。"
正因为如此,才与她有了似是争执,却又没有下文的对话。
他如果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又何必愤怒。
郑思韵下意识地搓了搓额头,似乎有些困扰,"我好像听不太懂。"
她的确没听懂这个回答,没有不想,也没有想,那究竟是想不想呢?
严均成坦然地说:"我不会阻止你妈妈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这是他的承诺,他曾经许诺过,她做任何事,只需要考虑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