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茶叶还是已经退休的顾锐带来的。

“喝得惯吗？”顾锐向来和蔼，笑呵呵的看着最小的弟弟，“在超市里随便买的，不算什么精品。”

顾钰面无表情：“没那么多讲究。”

顾锐眯着眼笑：“在我们兄弟面前不摆谱是好事，可在你儿子面前，你怎么总在摆谱？”

以前见到他们父子们，一会觉得是上下级的关系，一会觉得是傀儡师和傀儡的关系。

顾钰还不至于给两个哥哥脸色看。

听到外边的打闹声，特别是小儿子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他没好气道，“看看他这样，我哪里能摆谱？他早就无法无天了，一会说要当电竞选手，一会跑去开游戏公司，就是不来集团工作。”

顾锐吹了吹茶水，意味深长道，“这是换一种方式抗议呢。”

老三顾铮更沉默寡言，他安静听了好一会才发表看法。

“启泽那孩子变了些，似乎轻松了不少。”

他们都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见过的人也多。早就看出顾启泽像根紧绷的弦，适当的压力可以是动力，可一根弦总绷着，迟早会断。

只是小弟在妻子去世后，性格变化太多，父亲还和他吵过几次，他一气之下都不肯回江市。

父子间尚且如此，那他们兄弟间更不好说什么了。

“呵，”提到这件事，顾钰便心情复杂，他按住眉角，“渺渺也跟着云沐闹腾，启泽都被带坏……”

后半句在顾锐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消失了。

顾钰自己都不清楚，大儿子的变化是好还是坏。反正最近，顾云沐和顾渺渺总能找到理由让顾启泽偷懒，甚至和他抗议。以前很听话的大儿子逐渐脱离控制，会发表自己的意见，甚至还敢阳奉阴违。

说不气是假，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顾启泽才有了丝人气。

顾锐垂眸，又抬眸笑道，“那就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吗？”

不去控制儿子，这对顾钰来说相当艰难，他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很快到了中午，各色佳肴摆了满满一桌，然而说会回来的顾裴海还是没回。

团子抹了抹唇角不存在的口水。

“唉，他没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