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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将语言看做是一个一体两面的存在。一方面,它是一个由社会、文化所固定的,不可改变的符号使用规则;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可以创造性地使用意义表示的结构……”
“他对语言学的这个阐释,让语言学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展。在具象的层面上,语言学沿着心理学、人类学的道路一路奔流。而与此同时具有公理性质的、**的数学概念也自然而然的被导入到了这个领域……”
“……数学家阿克塞尔·图埃第一次明确表达描述语言结构的抽象形式规则。他最初将这些规则表示为一个具有‘x→y’这形式的‘文法产生’,即‘一个词中的每一个x都可以被y代替’。图埃就是将‘语法’形容为‘具备上述这类形式的文法产生集合’,并根据这一集合,给出了基于自然语言的‘字问题’,即‘判定任何两个词语是否可以根据使用上述集合当中的文法产生来变成对方’……”
“……而在计算机诞生之前,数学家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在用计算机诞生之后的方式叙述,便是:采纳图埃语法的语言,正是那些能够借助任何一种普通计算机程序设计语言而生成的语言。换句话说,简单的文法产生,足以刻画所有的‘类型’——足以刻画最复杂的计算机程序所能刻画的、所有类型的形式语言或者机械语言……”
“……诺姆·乔姆斯基则做出了另一个尝试。他尝试使用图埃语法对英语做出一个完全刻画……”
“那个……”尤基弱弱的举起手,打断了向山的叙述:“请问‘英语’是什么?”
向山一愣。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他的理性之中,尤基的话语仍旧是具备意义的话语。但是在他的感性之中,“语言”的技能被剥离了。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抑扬顿挫的声波震动——除此之外,这声音什么都不是。
每个人或许都有过这种感受。你突然之间就对一个常见词的音节感到怪异,或者看着已知常见字的结构,却感到异常的陌生。
这种感觉在这一瞬间于向山心中无限放大。
仿佛是某种神秘的面纱被揭开一般,某个事实突然赤裸裸的摆在向山的面前——尤基不知道什么是“英语”。
这个时代的人说的语言是属于旧世代的任何一种语言,又不属于旧世代的任何一种语言。他是无数种语言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