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牵一拱手,满脸的惭愧。
四处张灯结彩,戏台上,蔡牵从京城请来的玉成班赫赫有名的旦角杨九喜,给广州将军福临唱戏。
台上咿咿呀呀,婉转动人。上首坐着福临,下首是蔡牵。
福临吐出一口茶叶沫子,脸色阴晴不定:“让官府给他送赎金,把林元抚赎回来,哼哼,他可真敢说啊~”
他俯下身子,狠狠问道:“我要征调广州水师,一举歼灭大屿山,有几成可能?”
蔡牵面露难色,一时默然。
“大胆说!我要听实话。”
蔡牵犹豫一会,才开口道:
“且不提五旗联盟守望相助,单说红旗帮。大屿山易守难攻,大船有三百余,小船有千余,炮数百门,青壮几万,且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一旦大屿山沦陷,举家都要问斩,故而红旗海盗抵抗意志极为顽强,此其一。”
“兴师动众,劳者甚多,民生羁糜。五旗耳目遍及两广,若是天保仔胆子大些,借着他们船快,在诸海口游击作战,断了官府粮路,只怕沿海处处都要起火。此其二。”
“另外,咳咳,官府水师常年缺乏操练,船只方面也……据守还有可能,想出海灭盗,难,此其三。”
福临带着红色扳指的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意思,是让我乖乖地交赎金了?!”
蔡牵苦笑,压低声音:“爷,此事起因,全是当初广东水师偷袭大屿山,那时节也算是兴师动众了吧,可结果也只是毁了人家几艘船,反倒是我们的水师损兵折将,这事,您也是清楚的。”
蔡牵在心里默默道,不过阴差阳错,让厌姑旧伤复发而死,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福临眼珠一转,不阴不阳地说道:“我可听说,你蔡牵在海上有个大老板的名头,商队护卫船只,比起五旗海盗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蔡牵立马站了起来,拍打袖子跪倒在地:“这点虚名,全是爷您的赏赐,我是个做生意的,哪能跟红旗帮那伙子反贼比拳头,大人明鉴。”
福临烦躁地锤着桌子,不料蔡牵又叹了一句:“这红旗帮的大炮大船,都是红毛子造的,质量水平,的确拉了咱的人一大节子。攻打大屿山的事,大人还是再考虑考虑。”
福临听完这话,眼前突然一亮:“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