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州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宋安时垂了垂眼睛:“明天走。”
尹知渡皱眉,视线在她殷红的嘴唇上停留了许久:“你的伤势很重,不适合赶路。”
宋安时自己伸手抹去了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明明现在她狼狈极了,可是好像两个人就跟没看见似的。
“我在这个地方久了,恐怕也有人要死。”
宋安时说罢笑了笑,看着尹知渡意有所指道:“也真是奇怪,小时候的记忆虽然不太全,但也不觉得自己是个走到哪死到哪的人,反倒是出了裘山以后,我要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我身边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尹知渡沉默,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拿过自己的刀,仔细欣赏上面的花纹。
“我不清楚,你要知道,他手下绝非我一人。”
宋安时反驳:“不,他手下,就我们两人。”
尹知渡抬眸看着她,宋安时笑得诡异又风情万种,带着一种疯狂的肆意:“我们两个人,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死。”
“你以为程平的事情,是因为赵修和?还是因为楚秦阁?”
“程平是被叶生一纸状诉告到了京城,为的是孙思回的死,那你知不知道,孙思回也想要长生。”
宋安时看到尹知渡的手一顿,她笑了笑,有些累地躺在床上:“你以为我对你潘山那边的矿那么好奇?我只是想看看,是谁告诉了孙思回血寿法,教唆他求长生。”
尹知渡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憎恶有刻骨的仇恨有冷漠和孤独,也夹杂着一点点恐惧。
“你找到人了?”
宋安时喘着气,光是说话已经能让她感到十分不适:“没有,不过能知道南丘巫女的人,恐怕全天下也没有几个。”
宋安时躺着,所以并没有看到尹知渡在听到南丘巫女时瞬间变了脸色,也没有看到尹知渡飘向自己的目光。
她直接道:“这件事你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的小动作恐怕他全部知道,只不过想留着我们的命以后用罢了,程平只是对你的警告。”
尹知渡看着宋安时:“还是不想师兄我对上赵修和?”
宋安时笑,但眼睛里全是凉薄:“说的好像你能斗过他一样,师兄,自卑和自负往往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