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刚才还在奇怪怎么一顿饭要几十两,还以为是遇到宰客的黑店了。
王柄权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次沉默了,沈千秋一碗酒下肚,胆子大了不少,开口说道:
“大侠,这一路我包你食宿,你把我安全送到京城如何?”
王柄权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吐出个“好”字,便再也没了下文。
沈千秋也不尴尬,儒雅一笑,安静吃起饭来。
……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铺,王柄权吃饱喝足倒头便睡,沈千秋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躺了上去。
如今已是夏至时节,晚上本就燥热,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更是热上加热,再加上王柄权身上味道实在太大,沈千秋只得捏着鼻子。
睡到后半夜他实在受不住,下楼跟小二讨了条褥子铺在地上,听着对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沈千秋只觉得没比马棚强多少,直至将近天亮才眯了会。
次日清晨,两人吃过早饭又继续上路,经过昨天一天的颠簸,沈千秋的**到现在还疼着,不过骑术倒也因此进步不少,此刻和王柄权并肩而行,丝毫没被落下。
那些山匪虽说武艺不济,但骑的马匹却是实打实的良驹,二人疾驰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没显露出疲态,仅是中途停下饮过一次水。
时间接近晌午,两人来到一处小镇,这里地处偏僻,途经此地的读书人很少,镇子里唯一一间客栈也是门可罗雀。
将马匹交由伙计照料后,二人进店挑了个僻静位置坐下,随便点上几个菜,所幸这次王柄权没要什么镇店之宝。
大户人家出身的沈千秋出门没少带银子,否则也不至于被山贼盯上。趁外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粗略清点了下,剩下的银子足够两人到达京城了,等到了京城,自有堂哥接待,也就不用他再操心了。
桌对面的王柄权扭头看向窗外,只见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镇子口,为首之人虎背熊腰,腰间佩刀,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白额马朝这边走来。
平日在这想见着个外地人都难,更别说一下子来二三十人,店里伙计见状连忙迎了出去,脸上堆笑询问道:
“客官们打尖还是住店啊?”
为首之人淡淡回了句“吃饭”,小二也瞧见了对方腰间的佩刀,不敢多嘴,规规矩矩将众人请进店。
沈千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帮人,他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
“奇怪,这个偏僻小镇怎么会出现行伍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