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拦了下来,车厢中的楚里春见半天都没动静,就撩开帘子查看,只见前方一群禁军层层把守,为首之人一袭皮毛装点的深紫蟒袍,正是东罕大王楚不休。
“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手握东罕王权的男子沉声问到。
一身红蟒的楚里春走下马车,朝对方施了一礼道:
“回父王,去见一个故人。”
楚不休挥挥手,屏退四周,就连那架马车也原路返回,四下无人后,这才沉声说道:
“儿啊,你不能去见那人。”
“为何?”年轻男子满脸不解。
楚不休叹息一声,说到:
“文将与那人有什么恩怨,为父不想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那位王朝来的王爷。
可文将毕竟于东罕有大功,咱们楚家,不能做兔死狗烹之事,至少在为父在位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平日里你有什么要求,为父都可以满足你,哪怕你在宫中穿着中原人的衣服,为父也可以不过问,可这件事,万万不能再由着你了。
如今朝堂文官中,一多半是文将的门生,若你今晚去了,他日那人真杀了丞相,我楚家必定会尽失天下士子之心。孩子,听父王一句劝,别趟这浑水了。”
年轻男子闻言低下头,沉默不语,许久过后才重新抬起头来,红着眼眶道:
“父王,当日若不是圣恩帝出手相救,孩儿怕早就化成肉糜了,如今殿下有难,孩儿知恩不图报,可是大丈夫所为?
孩儿前三十年,几乎日日与殿下为伴,餐同食寝同眠,已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兄弟有难,孩儿坐视不理,岂是君子所为?
若孩儿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您又如何保证我会是一个孝子,一个明君?”
楚里春一连三个问题,将对面这个只手遮天的男子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只听宫墙之上传来一个声音:
“老子很感动,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听你爹的话,别跟着瞎掺和。”
宫墙之上,一袭白衣飘然而立,楚里春见状,立马面露喜色。
白衣男子说完,转头看向西南方向,放肆道:
“老贼秃,别藏了,好歹也是活佛转世,有点高人做派行不行?”
“喔咪陀佛。”
男子话音刚落,一位老僧颂念佛号,踏空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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