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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走下一位青年人,一身黑衣,留有胡须。
刘景浊笑道:「找我的。」
年轻人迈步上前,打量了一番黑衣青年,淡然开口:「我说你们兄妹俩是不是都得让我敲打一通才行?」
黑衣青年面色无常,只是开口道:「你还是老样子,我也不是特意等你,我调任陪都在工部任职,正要返京述职,路上听说你要走这儿,停下来跟你聊聊而已。」
手握实权几年,调去陪都,那就是坐冷板凳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窦成,咱俩怕是没什么好聊的。」
黑衣青年点点头,开口道:「是没什么好聊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为窦琼。」
刘景浊点头道:「晓得了,挪开马车给我让路吧。」
很快马车便挪开了,走出去几步,刘景浊忽然顿足,轻声道:「当年的窦成,断了腿不冤。如今的窦成,是个爷们儿。」
两人都没回头,却是都笑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儿,刘景浊干脆驾驶飞舟赶路了。
景炀境内,江湖跟庙堂分得没那么清楚,即便是炼气士,也得遵守律例,所以没那么多山水故事的。
一路驾驶飞舟,只路过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时才会略微停顿。
即便如此耽搁,十来天也已经到了流离郡境内。
把龙丘棠溪跟白小豆放在扶舟县城,刘景浊独自往西北方向,去了流离郡一郡山神所在的牛庆山。
当年上青椋山前,刘景浊曾在山下与个塑像老者同住半月。
沙场上带回来的一身戾气,也就是在那儿消的。
那段时间,但凡刘景浊睡下,梦中就会有金身神人出现,说他刘景浊杀孽太多。
当年跟着那位老人给一处名为天寿山的山头儿塑神像,一个凡俗山头儿,山上有寺庙有道观更有文庙。当时曾在山巅庙中睡了一夜。
睡梦里,刘景浊梦到一尊三眼神将手持大戟,指着自己说道:「一介凡夫,胆敢翻天?」
等那三眼神将说完,刘景浊便瞧见一只大脚踩来,如同踩蝼蚁一般,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那时刘景浊还不是炼气士,堪堪开山河武夫而已。噩梦醒来之时,周身冷汗直流。
等他抬头看向塑像老者,这才发现,老者正在做的,不就是手持大戟的神将,只不过尚未点睛。
等刘景浊说了梦中之事,老者只是淡淡然说道:「放心睡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