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的草鞋,当即觉得自个儿明白了什么。
“孩子,要是钱不够,就当是我请你喝的了,吃东西不?给你煮上一碗烂肉面?”
要是给白寒瞧见这一幕,多半也就不会觉得世上没好人了。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大叔,真想多了,我是有点儿烦心事,但没那么严重。我是北边儿惊云国人,想拜师并灵山,可年纪也不小了,怕人家不收,所以才有些烦躁的。”
掌柜的一拍桌子,吓了刘景浊一大跳。
“这点儿小事儿,你不早说?罗山主跟我交情极好,现在还欠着我酒钱呢!我帮你引荐不就行了。”
顿了顿,中年掌柜还是笑了笑,轻声道:“当然了,只能是引荐,人家收不收的,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是山上仙师嘛!”
刘景浊好奇道:“罗仙人,居然会喝咱这凡俗酒酿?就没点儿神仙架子么?”
掌柜的摇摇头,“仙师我也见过不少,最没架子的,就是罗山主了。咱们这方圆几十里,旱时行云布雨,涝时堆土防洪,都亏得了罗山主呢。”
刘景浊一笑,“那,大叔啥时候能把罗山主给我引荐一下?”
掌柜的站起来,“现在,马上啊!你等着,我上去点一柱香,他片刻就到。”
说完就急匆匆走了,一看就是个热心肠。
每遇到这么一个人,心中总会是暖暖的。
刘景浊起身走去门前,挥手于门上划出一道符箓,雷霆火焰剑气俱在的那种。此后真境之下的鬼修妖物,绝不敢擅自进门。
每次受人善意与授人善意,都是因。
天底下的因果线,密密麻麻如同蛛丝,有些事情自以为毫不相干,其实都有些联系。
返回桌前,刘景浊微微一笑,由打别桌取来一只碗,倒满了酒。
一道身穿布衣的青年身影已然凭空出现在桌前。
刘景浊并未起身,坐着抱拳,笑道:“见过罗山主。”
楼上那位掌柜,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来的。
布衣青年落座之后抱拳回礼,也是一笑,“道友要是有事儿,上山即可,何必如此弯弯绕。”
刘景浊指了指酒水,那位罗山主痛快端酒,一饮而尽。
刘景浊这才开口:“在下中土人氏,远游离洲,先前在白炭城碰见了个姑娘,悬赏一枚泉儿,要取罗山主项上人头。”
灰衣青年微笑道:“道友是为钱而来?那何必让白寒独身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