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束闷声不语,也不问。
还是白小豆走去一间卖葡萄干的铺子里打听了一番,结果是,去年蚕丰郡有个叫做明教的妖教传道,但朝廷早就发了布告,入此教者诛杀六族。
可此地妖民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偷偷去信奉那明教。
结果……被平妖都护派兵,把一镇妖民尽数收监处斩,唯有一对检举此事的狐妖母女活了下来,如今被赏了宅子,住在蚕丰郡城。
如今居住此地的,是后来搬迁至此的妖民。
这次白小豆是听着那人心中言语的,人家没说谎。
白小豆走回刘景浊蹲着的屋檐下,有些不理解,埋着头问道:「罪至死吗?」
刘景浊小口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已经张榜布告了,这就是给足了机会,但有人依旧不信邪,便也只能杀鸡儆猴了。这里面可能有些人真是罪不至死,但有法在前的。」
白小豆头一次想反驳,她转过头,纠结了好久,最终没能说出心里话。
但刘景浊却轻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太公平?有点虚伪?或是两面三刀的?」
这话有些重,
白小豆赶忙摇了摇头。可瞧见师傅笑盈盈的眼睛,她还是点了点头。
刘景浊笑了笑,抬手按住白小豆的脑袋,轻声道:「江湖,跟朝廷是不一样的。天底下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朝廷就占其一的,有道是法不容情。多年前景炀王朝有一桩案子,是有个新科进士,文采极好,家世有些差。中榜之后被人检举,说他为了攒够进京赶考的路费,在禁渔之时出海打鱼,有违景炀律例。国子监那帮二世祖倒没什么,但集贤院的学子个个义愤填膺,闹着要让朝廷免了他的进士出身,且不得再参与科举。老爹本想着这等小事,至于把人家辛辛苦苦得来的功名免去吗?我当时也这么想的。」
姜柚跟竺束也都围了过来,白小豆问道:「那结果呢?」
刘景浊叹息一声,开口道:「朝会之时,老爹本来是要赦免他的,结果有位御史说,既然为了赶考路费就可以无视朝廷法令,那日后若有为了赶考去偷去抢的呢?一概赦免吗?若开此先河,日后的景炀王朝,人人都有借口去逃脱律例制裁了。最后那位御史说了句,法不容情。」
刘景浊接着说道:「话本上跟戏台上,总有一句念在初犯,可从轻发落。但事实上,初犯往往是重罚,因为要为法令立威,杀鸡儆猴。」
竺束苦笑一声,「那还多亏了哈拉大王带我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