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孤僻,那道无形屏障,他也想将其抹除,但他好像做不到。
刑寒藻双手捧着下巴,叹气道:“山主那天真生气了,楚廉把陈剑仙留给他的剑丢进了海里,山主一声捡回来,给楚廉吓够呛,给我也吓着了。我还没有见过山主这么生气呢。”
那是真的吓着了。
“那我们怎么劝劝他吗?”
刑寒藻赶忙摇头,“别,别烦他就行了。”
昨晚上山主夫人说:“你们山主面前有数不清的门,随随便便推开一扇就能劝自己,他就是想在屋子里待会儿,不想很快出门。”
有些人一直觉得,为自己做什么没有意义,更没有动力。他所有的气力,都来自于我想让谁如何,我想让某件事、物如何。
他觉得天底下,他能随意挥霍的,唯独自己。
所以他其实骨子里,喜欢独处、沉思,然后躲在角落里**自己给自己留下的伤口。
这是很多年前龙丘棠溪就发现的事儿了。
海边宅子,少年人正在舞剑,可此时天色阴郁,感觉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陈黄庭的那把剑,虽然捞出来了,但就靠在含桃树一侧的墙角,楚廉没有动那把剑的意思。
楚廉并无剑术师承,练剑也只是照着剑谱而已,有些死板。
并非不能自学,但自学是需要悟的。
瞧见楚廉如此,刘景浊一下子想起来小时候要了一把琵琶,弹得手指头全是茧子,但始终不得入门。年幼时宫里弹琵琶的都是女子,刘景浊怕惹人笑话,没让给自个儿找先生,就自己琢磨。
楚廉就跟刘景浊当年学琴之时一样,勤奋,但不得其法,难以入门。
刘景浊缓缓走去含桃树下,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仙剑,随后落座藤椅。
“如此练剑,你觉得多久之后可以做到以此剑法防身或是伤人?”
楚廉一边舞剑一边说道:“我不知道。”
刘景浊又问:“那你有无想过,如此练剑,即便十年如一日,也是一样?”
楚廉略微一顿,顷刻而已,随后便挥舞长剑朝前一刺。
“想过,但我不信。即便只是出剑,练千剑无用,就练万剑,练万剑无用,那就练十万剑,倘若十万剑犹无用,那我就练剑百万千万,再笨拙的剑法,也总该有些用了。”
刘景浊终于露出个笑脸,并指而已,便有一道灵气化作长剑,迈步走去空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