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处,一下子就会觉得后背发凉。
有人御剑一月方到此地,落地之时头发凌乱,已经是满脸胡须了。
他也没想着刮一下胡须,只是走去就近坊市,打了一把刀,挎着往西北去。
初雪城在斗寒洲中部偏北,但从刘景浊的方向去看,是在西北。
赶去雨牛渡口,买了一张西去船票,不是天地字号,而是一张黄字号的坐票,需要坐个一天两夜,东去五万里。
让刘景浊消失一段时间,让刘赤亭来走走江湖。
黄字号船舱,往往最嘈杂,往往最拥挤。
刘景浊座位靠着中间走廊,时不时就听见有人喊道:“来来来抬一抬脚昂。”
时不时有人起身去往船舱衔接处,点上一袋烟,开始吞云吐雾。
刘景浊也没憋住,也去了那处拥挤地方,点了一锅烟。
不一会儿,此处节点就烟雾缭绕了。一锅烟后,刘景浊折返回去,此时也到了一处小渡口,坐在一边的人拿着大包小包下船,但很快就又有人上船。
新来的同座之人,是个灵台境界的小姑娘,背着大包袱,里边儿满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看样子是搭乘渡船,四处摆摊儿买东西挣钱的。
十五六的小姑娘,坐下之后就翻出来个油纸包,里边儿装着一包酱驴肉,闻着可香。
对面坐的一个穿着干净的青年人赶忙取出个橘子开始剥皮儿。
很快就到了夜里,右边的小姑娘眼皮子直打架,到底还是没打过困意,脑袋一沉就歪在了刘景浊肩上。
素不相识,但不缺个肩膀帮人撑着脑袋。
倒是对面青年,翻出来了一本书,借着微弱亮光开始翻书。
刘景浊看得真切,那是一本苏子词集。
刘景浊便问了句:“看到什么地方了?”
青年人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把书递给刘景浊,说道:“减字木兰花。”
刘景浊摆了摆手,笑道:“我都倒背如流了,九岁就有一本,现在都快五十了。”
青年笑了笑,说道:“大哥这一脸胡子,拿着酒葫芦挎着刀,真是看不出来。”
刘景浊也是一笑:“人总要有些爱好的,这就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仔细想一想,其实刘景浊还真没有真正喜欢的事情,什么都喜欢,但都不是钟爱独爱。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青年人也困意上头,沉沉睡了过去。
夜里船舱,除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