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个机会?”
刘景浊摇了摇头,笑道:“这个,还真不是。我在红树城喝了几杯茶,特苦,连我都觉得有点儿苦。”
曹风气笑道:“我们青椋山的山主是个卦师吗?说话半遮半掩,非得让人去猜?”
刘景浊笑道:“打个比方,一家农人,地离得不远,但在山后。第一代人需要往山上挑水浇地,一趟来回一个时辰,极累。于是他们想让后辈不用这么累,便在山上四处寻找水穴,好不容易才打了一口井,终于是不用费劲儿挑水了。第二代人是不用挑水了,可是山路崎岖,麦子得往回一趟又一趟的背。他们也觉得累,于是费时费力,修了一条能拉着牛车上山的路。第三代人,是可以赶着牛车上山,不用挑水也不用背了,但他们就不会觉得累了?”
曹风笑着摇头,轻声道:“那我就明白山主的意思了。”
就像是一位皇帝,自己累死累活做完了三代人的事儿,可后辈儿孙坐在那张龙椅上,做着比先皇轻松万倍的事儿,依旧会觉得龙椅烫**,皇帝不好做。
刘景浊微笑道:“我把要命的事情揽过来,那些不伤及性命的事儿,留着后辈慢慢弄去吧。把路修得太平整了,或许日后坐在马车上的人会嫌路太稳,没意思,困得慌。”
就跟那个嫌弃一趟江湖路没遇到一个坏人的少年。
曹风哈哈大笑,这话真不中听。
他笑着说道:“都一样,没比头儿。天底下遇见难越之高山的人,都会觉得此山最高,别人面前的那算啥?”
其实刘景浊知道,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觉得,妖族而已,打了三千年,死了那么多人才关上两界门户?也太废物了。要是我有那些境界,用得着那么久?
刘景浊说道:“从前游历路上碰见过个孩子,一手鸟篆写得极好,书院先生对其赞不绝口。孩子有个同窗,瞧见之后嘁了一声,你猜猜他嘁完之后,说了个啥?”
曹风好奇开口:“不过如此?”
刘景浊摇了摇头,笑道:“他说我要是从小练,也能写成这样。”
曹风猛地笑了起来,哈哈大笑。
真他娘有趣啊!
曹风忽然传音说道:“回乡之后,又要南下了吗?”
辣子鸡摇了摇头,说道:“停留两三年,分身留在山上,把身上东西能留的都留下。本体会在九洲四处走走,求人。”
曹风神色古怪,“像今天这样求人?”
刘景浊笑道:“不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