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受潮?
妇人缓回了神,眼眶有些红润,但还是摆了摆手,之后从腰间掏出个小竹筒,里边儿塞着棉花,一层又一层,棉花下方,才是零零散散几枚通宝钱。
她数了五枚,抬头看着摊主,有些为难道:“能便宜些吗?”
摊主点头不止,送也可以,但面前妇人,明显不愿接受他人施舍。
围观者,有人叹息,有人偷偷抹眼泪,有人满脸笑意,与同行者交头接耳。
结果妇人前脚刚离开,有人便喊道:“五文钱是吧?那给我来十挂。”
刘景浊明明瞧见,不远处摆摊儿卖福字春联的地方,挂着最低五文的牌子。
妇人走过那处地方时,几乎一直盯着字摊,但看的不是红底春联,也不是福字,而是白底子的挽联。
旧时乐平郡,如今琉璃州,都有个规矩,人死要守孝三年的,这三个年头儿,门口都得贴白底子的对联。
直到此时,刘景浊还能听到有人嘀咕:“这寡妇真是抠搜,孩子买个炮仗而已,至于吗?”
也有人说:“也就是人前这样了,院子里不知多少道门,进出多少男人呢。”
刘景浊耳边有人声传来:“鱼窍峡北边儿有个地方叫做涧沟,属于青泥河水系。这妇人的丈夫,原来是乐平道府兵,后来随军西征,打完大月刚刚返乡就又被征调到了浮屠洲。”
刘景浊转过头,皱眉道:“辗转十数年,照景炀新法,最低都是从八品校尉了吧?”
杨宝芯轻声道:“不止,都已经从七品了。”
刘景浊面色不太好看,“那这是怎么回事?”
杨宝芯叹息道:“起先我也疑惑,后来麻烦马山君查,马山君又托人查了,才知道是那人战后又娶了一房,不愿返乡。还做起了生意,也挣钱了,所以有点儿忘乎所以,居然光天化日调戏民女,正好碰上了随军御史,就被当街杖毙了。”
刘景浊只得灌下一口酒,一时之间都不知怎么开口了。
自作孽啊!
又听杨宝芯说道:“攒下的家底儿全被那女人卷走了,还是边军黑骑把人送回来的。大概是三年前,我记得那天,她跟今天差不多,被人围观、取笑。”
刘景浊呢喃道:“孩子总是会无意间伤到父母的心。”
杨宝芯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刘景浊取出一锭银子,却又收了起来。
给了钱,帮得了人帮不了心的。
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