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轻人回头一想,如邓大岙这样的朋友,师父很多,自己却一个都没有。
穆伯看得直叹气,这是心里不舒坦啊!刘景浊一来,就更不舒坦了。
邓大岙终究是喝不过,临倒下前,按着刘景浊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凑凑活活五十岁,他都过了五十了,岁数差不多的两个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一句话说完,邓大岙就钻道桌子底下去了。
楚廉赶忙扶起老前辈,跟穆伯将他抬回了屋里。
再次出门,穆伯叹息道:“别嫌烦,岁数大了,话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摇头道:“没事儿,都一样,跟岁数无关。只是,邓闲到底怎么啦?他不是已经辞官回家了吗?”
穆伯叹道:“还是那位唐姑娘呗,小少爷听到她与丈夫和离,就屁颠颠地跑去找人家了。庄主也不是觉得丢人,只是岁数在这儿,眼力在这儿,晓得那唐姑娘就是吊着小少爷,奈何小少爷不听劝,上赶着被人耍。”
楚廉插嘴一句:“老前辈是嫌弃那位姑娘嫁过一次人了吗?”
穆伯摇了摇头:“怎么会?只要两情相悦,即便背个撩骚寡妇的名声也没啥。他就是看不惯自己孙子被人戏耍。”
刘景浊点了点头,对着穆伯说道:“嫌家里烦的话,就去中土待几年,我青椋山上地方大。”
对着穆伯一抱拳,刘景浊轻声道:“我得走了,事儿比较多,后面我那大弟子或许会再来叨扰。”
走出大门,穆伯微笑道:“不来就生分了。”
夜色路上,师徒二人除了青笋郡城。
方向是往那处笛膜山的。
刘景浊顺便给楚廉讲了讲笛膜山的故事,头一次来这儿,还曾在山神庙门外避雨。
楚廉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也说不上怪谁吧,那个和尚凡心未了,做了错事,就要承担恶果。公主怨恨父亲,帮弟弟造反,死了却也还落得五岳山君封正,那皇帝对她很好了。”
刘景浊转过头,笑问一句:“怪我吗?”
楚廉愣了愣,“啊?怪师父什么?”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少装蒜。”
楚廉干笑一声,挠了挠头,轻声道:“当然不会怪师父,只是觉得,拿那么多百姓当做物件儿,以他们的一生去试错,有些……”
刘景浊没说话,楚廉便继续说道:“所谓最幸福、最自由的地方,是两个最扯淡的地方。”
刘景浊点了点头,“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