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话就很少,白小豆倒是偶尔有笑意,但姜柚总是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于是她取出她的酒葫芦递给刘景浊,笑嘻嘻问道:“师父要不要尝尝我的酒?很好喝的。”
刘景浊抬眼一打量,摇头道:“算了吧,掺水的酒我喝不惯。”
姜柚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可是不掺水喝了会醉的。”
可惜没啥用,大家都只是微微一笑。
转眼间就到了夜里,刘景浊说去城里打酒,姜柚不想去,结果被楚廉硬拽了出来。
这次换成楚廉对着姜柚说道:“二师姐,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姜柚气笑道:“你是不是想挨揍?”
楚廉缩了缩脑袋,几步追上了刘景浊,但刘景浊却往江边去了。
出门在外,酒水不足是大忌,他怎么可能不带够酒?
就是想给白小豆一个单独出门的机会而已。
一道剑光已经偷偷离开,直往北边那座隔断南北的巨大山脉。
姜柚问道:“桃子到底忘了什么?”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叹息道:“是,因为难民说她是异端,所以要烧死她,白猿也救下了她。但……为什么是异端?”
姜柚与楚廉各自皱起眉头,“难道?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刘景浊呢喃道:“其实……”
炼虚剑修御剑北上,几千里地,能用多久?
落地之处。是个破败小镇,蛛网丛生,房屋倾倒。
白小豆皱着眉头,在这个记忆中的家乡街道漫步,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小院儿。
一些不该存在于记忆中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
有一对新婚夫妇,男子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瓦匠,几乎是天天有活儿,从来不必担心生机。女子生的漂亮,厨艺极好。
原本日子过得轻松舒坦,女子也怀了孩子,都觉得这一家人日后会过得很好。
可是,事与愿违。
孩子两岁那年,天下大旱,大家都没吃的。又碰上打仗,朝廷增收赋税,家家户户几乎都被刮干净了。
白小豆站在自家门前,猛地想起与记忆不相符的事儿。
是有一天,娘亲提着两个布袋子回来,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粮食。
好像,自那之后,爹就没有再出现过。
白小豆肩头一颤,“爹……不是病死的,那天娘提了两个袋子,一袋是粮食,另一袋,是我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