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她噘着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这是他发泄孤独的地方。”
十万年是多少天,她都不敢算。
这**,难道不知道画几张符箓,供自己消遣吗?明明都做得到炼气化物了。
在这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等出门时,已是黄昏。
黄昏景色极好,夕阳西下,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波光粼粼。时有大鲸跃出海面,不久后又凫其脑袋,喷出一股子巨大水柱。
站在此地往西看去,海天接于目及处。没过多久,即将跌落的日头换成了赤红色。
龙丘棠溪站在原地,有人坐在悬崖之畔。
那人面前是今日余晖,身后独漆黑长夜。
很快很快,仿佛只是眨了眨眼,日头便放工了。星光占据天幕,就像是一块儿黑布遮着了天穹,有顽皮孩童拿着点着了的香,将黑布戳了无数小孔,之后又在黑布上方点了一盏灯。
青椋山的盛夏夜里,常有蟋蟀叫声,心烦便燥,不烦便静。
而这座两界山,唯有风声。
静得可怕。
现如今他能去的地方唯有这无根手指头与手掌之中,往西出海至多三里地,更远去不得。往西东,至多就是东边悬崖之畔了。
据说灵山距离此地很近,但灵山出现要在几万年后。
而他即便想要分身出去,也得万年之后,这座两界山下沉十分之一后。
刘景浊还是坐着,没有动。
龙丘棠溪缓步走去他身边,即便他感觉不到,即便只是画卷,但她还是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知道,刚开始最难,我陪你孤独三百年。我……也只能陪你这么久了。”
“知道吗,大家都很想你,你走的第三个年头儿,那天青椋山去了好多人,都是送你往生的。我没去,我不想去,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会点着好多好多的灯,给你照亮归来路的。”
说着,刘景浊忽然起身,居然哼起了歌儿,是汤江号子。
某人唱歌向来难听,可现在听起来,怎么反倒那么亲切呢?
片刻之后,刘景浊已经走去了海棠树下,手拿一只泥捏的杯子,对着那木雕说话:“咱们喝一个?你还好吗?有没有找到个比刘景浊还好的人?有的话就别等我了,我就不应该动你的。”
龙丘棠破口大骂:“说的什么混账话?”
可那家伙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嘀咕道:“我记得那年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