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寒藻已经拿出笔墨,准备听一句写一句了。
这种事情,杜小泉当然不能听,敖封想了想,便带着杜小泉出去了。
倒不是刘景浊不让他听,而是他觉得,要是自己该知道,刘景浊会说的。
院中沉默片刻之后,方姜给老父亲拖来了一把椅子。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刘景浊,明明是个百岁出头儿的家伙,可他就是没法儿把他当做晚辈看待。
甚至于……老祖都要喊上一声前辈。
方篪沉默了许久,呢喃道:“当年伐天之前,方家已经小有起色,我作为家主,就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巧合在于有一年,刘、离两位剑仙到了俱芦洲,我便用了些小心思,算是认识了顾舟先生与秋水前辈。伐天之前,顾舟先生游历天下,我只知道在南山、灵山、昆仑,待的时间最多,之后便到了方家着手闭关。闭关之前,顾舟先生让我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在海上等候败走的惊前辈,转递一枚玉简。第二件事……将那歪嘴葫芦,交给黄龙。我……只将玉简给了惊前辈,因为当时大战才休,顾舟先生战死,惊成了倒戈叛徒,我……不敢再与其有所牵扯,便将那葫芦带回了俱芦洲,藏在了方家。”
万年前的往事,方姜自然是不知道的。
作为家主的他,颤声问道:“老祖,我大姐当年毅然决然跟着刘先生去往中土,就是因为这个?她说……方家负了刘顾舟,方葱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方篪苦笑道:“再见顾舟先生,我真是抱着赎罪心思,便又答应了两件事,结果……”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淡然道:“结果发现我爹居然在玉京天外,被道宫开天门围攻致死?你就又觉得,牵扯进来,会致使方家万劫不复是吧?”
老者苦笑一声,点头道:“后来确实如此,但不全是这样。”
方姜倒退好几步,呢喃道:“姬荞闯我方家,我原本以为只是为大姐出气,结果……是我们再次失约了?老祖啊!家族固然重要,可脊梁骨更重要啊!”
刘景浊摆了摆手,只是问道:“两件事,都是什么?”
方篪抬起头,沉声道:“第一件事便是,若有一日有人背着他的剑到俱芦洲,须得告诉他,莫要去往天廷碎片所构建的那处虚空,实在不行,将其重创都可以。”
刑寒藻放下笔,直翻白眼,传音道:“山主,这老家伙瞎扯,你的父亲让他重创你?”
刘景浊传音答复:“大概是真的,因为我若不去那处虚空,就不会提前得知紫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