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言从小便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她还做不到对赵彦宁完全敞开心扉,坦然地将自己的一切说出口。
但是眼前这人是一直有在努力靠近自己,试图拉自己一把。
她看着赵彦宁企盼的神色,眼内情绪流转,眨眼间思索万千。
锅中的食物浮沉,她将刚涮好的牛肉夹给男友,抬眸笑意盈盈道:“好啊。”
赵彦宁几乎是将欣喜若狂写在了脸上,就如当初江柒言答应与他交往一样,他没想过连求婚都会这么顺利。
之后的时间他一直在畅想两人的未来,事无巨细。
江柒言偶尔应和下,筷子不停,将自己撑得几乎走不动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纵口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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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空不及野外那般清澈透亮,只有零散的星星在夜幕中闪耀。
赵彦宁开车很稳,就像他的人生轨迹,中规中矩,未曾有过偏离。
他的侧脸硬朗,肩背宽厚,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江柒言移开视线,她吃得太撑,有点晕车,食指按下了开窗按钮。
灌进来的风将她发丝吹得放肆飞扬,她缓缓舒了口气。
“言言,你下回什么时候飞,我送你去机场。”
“暂时没安排。我的时间都不固定,打车方便的。”
江柒言没将禁飞的事情告诉他,没必要。
赵彦宁没再勉强。没多久,车子平稳地停下,正要作别时,江柒言看到了章媚。
她还是一身黑色,隐在昏暗中,只有唇边一点猩红。
江柒言记忆里,章媚好像没有穿过浅色,整个人透着死气,偏偏喜欢大红唇,又将人画活了过来。
她见过这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欲仙欲死的模样,总觉着恶心,当初,还试图报复。
终究,伤了无辜之人。
事情败露那天,章媚歇斯底里,整个人颤抖着,有种走向死亡的疯狂。
江柒言再冷情,也无法真的叫剩下自己的人**。她收敛了锋芒,断了与傅岷的联系。
对傅岷,她一直有愧疚。
对章媚,她实在无法产生对一个母亲的敬意。
江柒言犹豫了下,没避开赵彦宁,下车迈向那人。
章媚将烟头扔在脚下,高跟鞋的鞋头在上面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