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符合他的胃口,那就自己想出个新的理念出来。
他极端认同荀轲所言的“人性之恶”,却又对教化之事嗤之以鼻。
因为他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就成为了货物,哪里算的了什么“人”呢?
在那个小山村里,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墨者造访,仁、义、礼,要从何处寻觅?
当时的情况下,一个十一岁的小家伙,如何要解救自己的命运?
没有办法。
他再聪慧,也注定无有解脱之时。
他将自己最绝望的经历套在了整个天下,最终笃定,化作四字:争与气力。
弱小者可怜与否,悲惨与否都是无关紧要的,力强者方能胜之。
虽然他自己就是被墨者解救出来的,可对于那处小山村的人来说,那位墨者何尝不是力强者?
强弱相击,自然是强者胜之,此后如何发落,全凭强者一念之间。
于是,他诞生了自己的理念,并且在天下学宫中,质问与荀轲。
在他看来,仁义礼都不过是遮羞布而已,那群刁民根本不配,也完全无法理解,就该狠狠用法来惩戒他们。
不懂没有关系,痛过之后就懂了,还不懂那就下辈子再找机会。
“我听闻: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夜色之下,顾担依靠着身后的柳树,缓缓道:“商深知枳之苦涩,因此不信橘之酸甜啊。”
“此言是极。”
荀轲亦是点头。
商自然是有才能的,只是这份才能有些过于极端。
发生在个人身上的不幸已经无法弥补,可若是将个人身上的不幸放之于天下,那又何尝不是天下的不幸呢?
当初豫州夜降天星之下,家在豫州的荀轲父母被杀红眼的武者所害,他也没因此憎恨全天下的武者啊!
同样是被墨者所救,同样是父母被害,荀轲仍有仁心大爱,而商,已经冷酷起来,且不再信任每个人。
法只是工具,而他却想将工具牢牢套在每个人的头上去,一切都按照工具运转。
这才是说他极端的根源之所在。
“那就交给你麻烦了。”wwω.ЪiqíΚù.ИěT
顾担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一饮而尽。
荀轲的能力,顾担自然是认可的。
在他的手底下,足以对商重塑一番,未来未必不能光辉万丈。
如今的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