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添上了一杯。
酒壶重新落在了石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为寂静的夜里添上一丝声色。
看着面前已重新填满的酒盏,顾担却迟迟没有将它端起。
那双清澈的目光愈发沉静,手指却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可是没有。
是啊,深夜之中,又有多少人愿意长途跋涉而来?
他这一份薄酒,极不好饮。
如今再想找人共饮啊,很晚了。
良久的沉默。
顾担自己端起了面前那一杯酒盏,自饮亦知其味。
然而他才刚刚端起酒盏,院门忽的一声洞开。
听到那声音,顾担欣喜欲狂,他猛然站起身来,那向来极稳的手竟有些端不住酒盏,酒水沿着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肆意淌落而下,顾担完全不去理会,他转过身,兴奋的喊道:“墨”
字仅是喊了一个,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哪有什么墨丘,那推开小院门的,是一袭红衣的娇俏身影。
付素心。
顾担脸上的欣喜之意犹如冻结,逐渐消弭。
他回过神来。
付素心看着这反应过于猛烈,甚至猛烈到她完全出乎意料程度的顾担,连忙解释道:“我也在赏月,听到孔先生您的院子里有些动静,就过来看一看。”
“.”
短暂的沉默。
“哦。”
顾担轻轻点了点头,将酒盏放回了桌子上,再没有了初时那抑制不住的欣喜,语气分外平淡道:“随便坐,不过我这儿只有一壶新酒。”
付素心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不知自己之前犯了什么错,竟能让顾先生那般激动。
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石桌前,端起酒壶,为顾担失手打翻的酒盏填满酒水,没话找话的说道:“孔先生也在赏月?”
“嗯。今天月色不错。”
顾担轻轻点头。
“.”
付素心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一会儿后才勉强接起话茬,道:“平安村这里好像没什么节日。之前在定国,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年的八月中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赏月、饮酒、欢庆。大家会在那段时间和亲朋好友一起纵酒狂歌,细数往日的岁月。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只顾着吃了。”
“平安村是为了避开战乱,才坐落于此。节日这种东西,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