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管住全部的驮马,剩余的人全部徒步开路。
沈如松举着开山刀,劈削着树枝,比起轻车熟路一刀一大片的许国峰,他就纯是靠蛮力,时不时被回打的藤蔓倒刺勾出血,有次差点就要甩到眼珠子,多亏许国峰眼疾手快替他挡住。
许国峰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脸上血痕也懒得管,闷声说道:“学着点。”说罢,压低身子,片刻间扫荡开一片山路。
才半个上午,新兵们就疲乏欲死,陡峭山路要不停翻越岩石障碍,看不清路的结果就是一脚踏进暗沟里,淹了半身烂泥是好的了,最惨的那个直接陷进泥沼了,所幸知道没胡乱挣扎,用了三匹马才给这人拽出来。
“你个脑瓜,装的是什么浆糊?”沈如松戳着杨天的脑袋,一边骂着一边给他刷着泥。
“全须全尾的,没伤着就好。”
“那个,报告班长……”杨天憋得脸色通红,胆怯举手说道。
“说!”
“我枪上的瞄准镜掉坑里了。”
“……”
沈如松不想把力气花在骂人身上了,掉了枪零件,这事可大可小,但沈如松无法,戴上风镜做沼泽潜水员,废了好大劲挖土才找到那个要命的白光瞄镜。
杨天原以为得挨一顿痛揍,头都捂好了,熟料沈如松给他安上配件,喝了口热水只锤了他一下便算过了。
“得了,小命要紧,但是,没下次了。”
中午歇息过,继续爬了一下午山,不得不说许国峰就是个老军士长,精准掐表,天一黑,沈如松手一搭凉棚,就望到了不远处的山头上,即是他们要第一座经过维护的通讯基站。
“明年再来,不如把我埋这儿算了。”沈如松下意识擦擦额角,结果沾了一手皮手套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