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洪向后退了两步,抓住两人的胳膊,低声吼道:“快走!”
三人惊慌的离开了这个拥挤肮脏的筒子楼,回到更加拥挤肮脏的、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到了屋子里,左洪才气喘吁吁地说:“我也听见了那个声音,但是……我觉得那个不像是呼吸,倒像是……漏气!”
梁兴邦心中一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他的脑门。
成岩比梁兴邦还害怕,他一**坐在地上:“不!不是!我进去的时候,她好像……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声是怎么回事呢?
人能不呼吸吗?!
梁兴邦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他好像看见阿红出门之前,拿出一个打气筒,夹在脖子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将自己的躯干打的鼓鼓的,将自己的手脚弄得长长的,将自己的头慢慢撑开。
可是,人哪里需要打气呢?!!!
过去所有的旖旎,都变成了诡异和恐怖。
就连阿红看向自己时,露出来清浅的笑意,都蒙上一层阴霾。
左洪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升腾,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用愤怒掩盖恐惧。
他将打火机狠狠摔在地上,开口骂到:“真他**邪门儿!”
打火机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成岩打了个哆嗦,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左哥,要不……咱们去庙里拜拜,帮咱们去去晦气吧……”
“不去!都是些坑蒙拐骗的神棍,光会捡些好听的话说,实际上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俩也别害怕,咱们花了钱的,别说是个怪物,就算是女鬼,也是钱货两讫,不欠她的!
都别合计了,睡觉睡觉,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出钱,请你们去洗脚城!”
成岩欲言又止,却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躺回了床上。
这晚,注定是无眠的一晚。
梁兴邦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在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梳头。
一下,两下。
她的手那么柔软,她的头发那么乌黑,她透过镜子看向梁兴邦,对着他甜甜一笑。
她问:“我美吗?”
梁兴邦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头脑发热:“美。”
然后,这女人缓缓转过身子,手上拿着一根针,猛然刺入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