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暗哑,我握紧了手中的瓶子,液体在里面晃个不停:“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食梦貘的声音忽然冷淡下来:“因为我说干尺可能回不来的时候,你连表情都没变,开着越野车就走了。我还以为干尺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呢。”
我看着手里的尸油,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我听见自己说:“确实没有意义。”
食梦貘愣了一下,沉默下来,它没有骂我忘恩负义,也没有骂我薄情寡义,它只是站在屋顶看着我,两只小眼睛里写满了怜悯。
它识趣的消失了,只将我自己留在了梦境当中。
当我抬头找它的时候,却觉得脸上微微发凉,我抬手擦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没下雨,怎么脸上都是水呢?
我打开了玻璃瓶盖,毫不犹豫的将尸油倒进了嘴里。
我的口腔火辣辣的疼痛,好似含了一口火,又好像再喝硫酸。
尸油经由的喉咙不停向下,灼烧着我的身体,破坏着我的细胞。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击了我,我胸前和手臂上的红毛晃动着身体,拼命反抗,却还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掉落,变得无比稀疏。
但是剩下的毛发却比原来还要粗壮油亮,变得越发坚硬。
疼痛令我浑身抽搐,我跌落在地上,我的心脏犹如擂鼓,砰砰砰的响个不停,几根扎根在我心脏上面的红毛脱落消失,另外几根则是向心脏深处钻去。
这红毛好像在和尸油对抗。
二者都把我的身体当做了培养皿,拼命地争夺地盘。
我又疼又痒,恨不能将心脏从胸口处掏出来,狠狠的挠挠或者直接捏碎了,这样就不会这般疼痛了。
我听见自己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咯嘣蹦的声音,似铁链挣动,像薄膜破碎。
我的五脏六腑移了位,我的身体扭曲起来,一会儿像麻花,一会儿像石头。
突然,我的身体外表面浮现出一副盔甲!
盔甲上散发出森森死气,腐朽的气息不停在我身上流转蔓延。
精铁所做的盔甲森冷异常,锈迹斑斑,一丛丛青苔在上面生长。
地面上发出一阵阵铁蹄的响声,令我的耳膜鼓胀。
食梦貘突然又浮现在半空中,惊恐的盯着我看:“赵瑞!你把阴兵招来了,你完了!!!”
食梦貘嘴上说着风凉话,实际上却伸出两只蹄子,扯着我的盔甲向下剥,然而当它的蹄子碰到盔甲的瞬间,就被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