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遵令!」李绚的身后,一群人也无声的退了出去。
李绚走到了床前,一只手搭在了羊炎的脉门上,同时低声说道:「羊老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眼前大家都在这里,不管有什么事情,能帮忙解决的都会解决,若是连在场诸位都解决不了的,那就真是没办法了。」
羊炎的目光落在老友沈拓的脸上,沈拓微微的点头。
这个时候,羊炎才看向李绚,有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李绚伸了伸手,将羊炎扶着坐了起来,后面还垫了一个软垫。
身体稍微舒适了一些,羊炎这才开口:「敢问王爷,今日羊氏之事,州府打算如何处置。」
「搜寻证据,禀报中枢。」李绚拍了拍羊炎的胳膊,宽慰的说道:「本王已经让人在府中搜集天阴贼绑架和胁迫羊氏的证据和证词,然后整理归档,在本王和王刺史,还有秦司马审阅之后,便会送往神都,一切听凭圣人和天后处置。」
「那王爷觉得天后和陛下会如何处置呢?」羊炎紧跟着追问。
「天后和陛下如何处置,说实话,非是本王可置喙之事
,不过此事羊氏处于被害者的角度,想必不会被过于苛责的。」李绚温和的安抚,但他话里的潜台词却再清晰明了不过。
羊炎的脸上闪过一丝凄笑:「不过过于苛责,但还是会被苛责的,对吗?」
「羊老,有些事情,决断之权只在中枢,不在本王。」李绚稍微后退一步,拱手行礼,眉眼低垂。
如今的大唐,虽以道德治世,但有些事情上,却只凭人心决断。
就如羊家的这件事,羊家虽然从始至终都是被天阴教所胁迫,但是在他们的胁迫之下,毕竟还是帮助天阴教隐藏踪迹,甚至还有更多的事情。
这些都在之前简单的三言两语之间,杀机深藏。
或许因为他们是受害者的缘故,故而朝廷不会对羊家进行多少惩处。
但羊家做事无能的印象,也会深深的根植在圣人天后和中枢诸相的脑海中。
此事即便是得以过去,但羊家在朝野各个职位的族人,想要更往前一步,就比以前更难了。
羊家本就不如沈家,沈家虽然门庭显赫,但在本朝也只有沈迁这么一位常州刺史。
其下虽然也有好几个长史,司马,参军的族人,还是距离刺史还差的甚远。
如今的羊家,族人官位最高的,不过一任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