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阵难受,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角碎银子,交给了方墨,示意他给那个男人。
方墨走过去,把银子给他,问道:“你孩子怎么死的?”
“不知道。”男人还是摇头,“我出去做工,好几天没回家了,到家发现他死了。”
“也许是饿死的,又让火烧坏了,也许是先被火烧死了。他是老幺,我媳妇老娘都疼他……我现在没有媳妇了,也没有老娘了……”男人神情麻木,喃喃自语,仿佛一潭死水,被抽走了全部的精神气。
夕阳坠向了地平线,每个人的身影都被拉的老长,沉默成了一座座雕像,看着男人如行尸走肉般抱着襁褓消失在了远方。
被屠戮殆尽的村子死一般寂静,残垣断壁还冒着些微的烟气。
章毓卿站在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大地上,炎夏的天气,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凉气。
一个侍卫突然颤抖着说道:“这里就是边境吗?比地狱都可怕!”
他们大多数都是生在富足繁华的京城,哪里见过眼前这堪比炼狱的场景。
“地狱哪有这么可怕!”另一个侍卫小声说道。
被烧至坍塌的十几座房屋背后是十几个家庭,十几桩生在太平年代的人无法想象的人间惨剧。这个时代多少人辛苦劳作,老实巴交,结果温饱是奢望,连命都保不住!
章毓卿握紧了拳头。这还只是她看到的,她没看到的呢?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王春娘流着眼泪叫道:“此处不是有守军吗?为何放胡人进来害了这么多人!”
方芩脸色沉重,说道:“就算有人愿意杀胡,也有心无力。大夏的士兵比不上胡人能打,马少,也没有胡人的马跑的快,这是现实。”
“现实就不能改变吗?”章毓卿激愤之下,脱口而出。
陆惟回头看向她。
哪那么轻巧容易!方芩嗤了一声,碍于陆惟在场,只小声说道:“谁能改变?”
章毓卿手握拳头,贴在胸口之下,感受到自己一颗心正咚咚剧烈的跳动着,为什么现实不能改变?
如果她能改变这一切呢?
心上人小剧场:
章毓卿:其实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人总不能白来世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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