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的掌柜可怜地望着他,“那你大抵叫人给骗了。”
这种事儿在当铺每月都会发生个几起,他们并不觉得出奇。
姜青榕崩溃道,“我分明检查过,这墨无论是外形完整,质地细腻,且瞧着年份刚好,怎么可能……”
当铺掌柜见他年轻,便干脆给他指点了一二,“墨的好坏主要讲究的是质细胶轻质坚,其中前两者最为要紧。”
“这制墨之难,也难在烟料与胶之调配。选墨首重质地细致精纯,烟料多则黑而无光,上砚自然无声。”
“胶则是过重光亮过度,黏性多而滞笔,过轻又质地而无光彩。所以,墨存放越久,胶性越平和,越便于使用,特别是书画。”
顿了顿,他觑了眼姜青榕,“公子以后买这些,还是要多加注意。好在这墨卖五十二两银子,算不得多出格,若是公子留着自己用,养上个数年,指不定能养好些,也算是物超所值了。但要是现在就当出,这价格肯定要折上一半的!”
姜青榕气得跳脚:“好啊,我原以为看在同窗的份上,他是真给了我便利。敢情是故意欺我不识货,竟还高出价格卖于我,果真是无商不奸!”
他却也不想想,若是这油烟墨当真如此好,凌降曜前往书斋时,就会一道买走当伴手礼送给众多夫子了,何至于留下这一方好墨。
不过是他学识浅薄,又贪心不足。
当铺掌柜也是商人,见姜青榕唾骂商户,神色就不大好看。
他敛了表情,问道;“公子可还要当?”
“不当了!”
姜青榕夺回东西,一路怒气冲冲地闯入梦溪书斋,把墨拍在柜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梦溪书斋欺人!这墨根本不值钱,速速给我退掉!”
接待他的是上回的伙计,他翻了个大白眼,不想跟他争论,扭头寻了掌柜过来。
掌柜觑见姜青榕,并不觉得出奇,他赔笑道,“姜公子,这是有什么问题呢?我们书斋的东西卖出一概是不退
ωωw.Bǐqυgétν.net换的,上次您也是检查无误的。”
姜青榕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当时把这墨夸得天花乱坠,结果我送去当铺鉴定,他们说你这墨是新墨装旧墨,完全不值五十二两。”ωωw.Bǐqυgétν.net
掌柜笑了笑,“姜公子,当初买卖时,我们只说这是紫铜油烟墨,可有说过它是多年陈墨?”
姜青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