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线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史蒂夫为爱而死。
他理所当然把爱情看做了会危及自身的东西。
那是最危险的病毒。
接下来他的行为几乎都是无意识中顺手做的——借助史蒂夫硬盘中丰富的‘样本’,天灾把‘爱情’和病毒放到了同一个列表里。也就是说,如果他的脑模块产生了类似爱情的信号,那么它会在产生之初就被系统杀毒协议给杀掉。
由于当时做得太顺手,天灾完全不记得这事儿,这几天翻来覆去自检时才发现系统病毒库的组成有点怪。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针对那些属于‘爱情’类的项目,天灾查找了杀毒日志,发现这种‘病毒’其实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次,特别是战后。
战争结束后的这段时间,它的运行频率越来越高。
比如……
天灾可怜兮兮地看向身边的史达。
他的系统现在就在‘杀毒’。
他已经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远方的天空出现些微的亮光。夜晚即将结束,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得去上班,顺便向塔恩解释夜不归宿的原因。
“天灾?呃……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吗?”史达拿不准主意,“如果你介意,我会改的。”
不,这不是史达改不改的问题。
问题在于,天灾到底要不要把多余的项目移出病毒库。
他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爱情的不确定性太大,这毋庸置疑会影响他的判断,即便对象是他最信任的机……
……们。
操。
如果条件允许,天灾倒是想抱头痛哭一回,然后扯一朵碳基小花来“做”“不做”“做”“不做”地揪花瓣——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
可他是赛博坦的首席执政官,至少在执政期间,他不能出问题。
这也许不公平。
天灾的光学镜暗了暗。
无论如何,他总是得说出来的。
“我完全不介意,你大可做你想做的,史达……”天灾思考一会儿,抓住史达的一只手,把它紧紧握住,“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嗯?”史达发出一声疑问。
天灾想了想自己该怎么说。
也许是被激光鸟和巨无霸福特给惯的,说到分享情报,天灾想来想去也只有数据交互这个选项。
“数据交互吗,史达?”天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