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在短暂的迟疑后,他只是缓缓放下手,环抱住了体型比自己小得多的中型机。
“……你想起多少了?”镇天枢低下头,把自己埋在荣格的颈窝。心理学家的机体很瘦弱,几乎被镇天枢整个儿圈在了怀抱中央。
“没多少,但很温暖,很有趣,比如……”荣格侧过脸,用面甲蹭蹭镇天枢的口罩,不出片刻,他就听见了油罐车打开口罩的声音,“……你饭来张口的那段时光。”
镇天枢“刷”地合上了口罩。
荣格笑出了声。
镇天枢:“……”
虽然有些丢人,但仔细想想,当初像幼生体一样接受普神的投喂其实也挺好的。
镇天枢重新打开口罩,露出没鼻子的脸。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至高领袖有些好奇。
“上月初吧,”荣格想了想,“就是你跟威震天角斗完的那天晚上。”
镇天枢懵了一下。
那不就是他得知自己原名的时候吗?
……难道这就是元始天尊的谜底?当镇天枢接触自己遗失的记忆时,荣格也会逐渐想起来自己忘记的东西吗?
至高领袖睁大了光学镜。
“有头绪吗?”荣格问。
“有。”镇天枢回答。
他是有点头绪,但之后再验证它们也不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感受着腿上中型机的温度,镇天枢轻轻置换出了一口气体。他充能的输出管在输出槽内被压得有些疼,机体在催促他解锁对接面板。
首先,即便只算上失忆后的时间,荣格也已经成年了,其次,他们算是两情相悦,拆拆爽爽再正常不过。
镇天枢得出了结论。
他要把这磨人的小妖精给拆了。
“不会把你玩坏的。”镇天枢郑重其事地说。
“啊?”
油罐车舔舔唇,吻上了自己一直肖想的神明。
……
次日一早,镇天枢垂死病中惊坐起。
由于窗户配置了遮光层,清晨的阳光没有照射到室内。昏暗的房间里仅有机体发光带作为微弱却恒定的照明,周围静悄悄的。
镇天枢开启夜视模式,看向旁边依旧在熟睡的荣格。中型机看上去累得不轻,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会醒。
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油罐车眨眨光学镜,后知后觉地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