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和四肢还陷在钝痛里没缓过劲。
言崇飞感到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要是在现实生活中像这样又摔又撞,他早就已经和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
“言队……言队……”
耳机里不断传来许多人的呼唤。
“如果听到……回复……”
言崇飞保持着一种非死非活的精神状态,大脑接收信号接近半瘫痪,听什么都像是断断续续。
“已经让……机动……”
经久不止的痛苦让他放弃挣扎,任由自己被带向突如其来的空白世界,记忆短暂错乱,言崇飞忍不住思考起经典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想象中有阳光倾洒,被繁密的枝叶筛成了碎影,落在脸上时,他也是如此神游在外,周围全是这种建筑物的味道——
“言崇飞。”
被叫出名字的那一刻,他清醒了。
是华景昂的声音,这位领导在多次礼貌呼唤无果之后直接喊出了他的全名,效力堪比少时被别人公开点名批评,让人一阵激灵。
“啊!听、听到了!”
言崇飞后知后觉应了一声,轻轻抬手一巴掌呼在颊边,尽量让自己恢复理智,遂攥紧腰上的绳索,缓慢攀爬出大门口,朝旁边轻晃,站到外墙上。
“言队说话了!”安星一路高悬的心终于下落,急急忙忙道歉,“言队你没事吧?都、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大部队正在逼仄的走廊里快步行进,最后一个急拐,散出光亮的东门出现在眼前。吕明远冲在最前方,一击破开东门,众人成功穿过大楼,在外墙上排开站立。
“没关系,”耳机另一头的言崇飞还是轻松的语气,“死不了的,放一万个心吧!”
嘴上说归说,浑身却还在隐隐作痛。
言崇飞站稳脚步,眼看错乱的天地环绕旁侧,伸出手,离地面只有咫尺之距。横生的高楼像生长出的硕大尖刺,自己仿佛是刺根上的什么微生物。他走到墙边俯瞰,层层叠叠的高楼朝下方的无尽虚空排列远去,靶盘还在隔壁街区胡乱游荡。ъΙQǐkU.йEτ
“可是我这里要死了!”张良朋的声音突然跳进耳机,嗓音险些劈了个叉。
若是倒大霉可以买彩票,这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机动必然能拿头等奖。
他刚下到另一个街区,连言崇飞的影子都没寻见,转角就遇到一连排的盾,因为来不及躲远,只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