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任何恶意,但身边的人总会间接因为他受到伤害。华景昂起初还能不管不顾争上一争,待时间一长,他发现很多举动都是徒劳,便也渐渐沉寂,而后事发种种,他干脆将自己直接包裹起来,与谁打交道都是点到即止,绝不越过安全线一步。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一点也不喜欢。
——“再不济,还有我呢。”
恍神间,好像回到了深夜的室内天台,面前是言崇飞急于证明的目光。分明还顶着一张虚脱后的惨白面庞,却能无视所有阻碍,一点一点触碰到心里那条警戒线。
华景昂的眼神倏然亮了几分,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
一个醉酒的流浪者,根本不需要纠结“是”或“不是”的问题,只需珍惜清醒后尚在的一切就好。
诚然,长廊那晚的陌生知己还杳无踪迹,但有人已经近在咫尺。
华景昂忽然心情好了很多,转头就说:“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啊?”于天意觉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华景昂睨了他一眼:“不是给你当苦水桶吗?”
于天意:“……”
“敢情我一个人受爱情的苦,你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没有点同理心了!不赶紧陪哥们儿我进去喝上几杯,这就跑啦?”于天意破口大骂。
“明天还要团建,算了。”华景昂铁面无情拿捏得刚刚好。
于天意没想到十几年的友谊竟然败给了区区团建,气得拉开车门起身就走,不忘回头损一句:“团个建而已,不知道的以为你约会去呢,真是活该找不到对象!”
“我可不想亲热的时候还被人看见。”华景昂尖酸反击。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情!趣!”于天意登时急了,回身扒上窗,誓要和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老友争出胜负。
华景昂只是冲他舒然一笑,随后踩上油门,轻松绕出停车位,离开灯火阑珊的此地,久违对黎明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