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
叶豫看着她,脑海里又是那日黑夜的屠杀。
他想着这,如果阿姐还活着,那么她的孩子应该和晏冉差不多大。
与曳家那些惨死的冤魂来说,他对晏冉已经够仁慈了,起码她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晏冉无辜。
可是何人不无辜?
叶豫眸色暗沉,压着千钧阴郁,拳头缓缓收紧了,目光像数道尖锐的利刃刺向晏冉。
“你想死?”
叶豫双目赤红,他在那人干净漂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暴戾狰狞的倒映,不受控制地怒吼起来:“死的方法何其的多,你就算从这河中跳下去,谁又会阻拦?”
“你要真想死,就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天天做戏给谁看呢?”
男人的话,一字一句,恍若惊雷,充满了如若千金般的重量,一下子砸向了她的心头,沉甸甸的。
他不复之前的那般平静,猩红可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恍若盯着世界上恨至深的仇人。
晏冉愣愣的,似乎把这绝情的话咀嚼沉思了很久,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竟然还点了点了头。
“你说得对。”
“……”
叶豫嘴唇翕张着,脸上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的寒凉蔓延至血液流遍全身,他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晏冉这次并没有在望着他了,而是侧过脑袋看向了窗棂外的枝叶。筆趣庫
秋天来临了,吹过来的风都透着股凉意,垂落下来的枯叶破旧不堪。
“可是我怕疼……”
晏冉小声喃喃地,带着孩童般的委屈。
叶豫咬着牙,控制着表面上的神情,心如同沉在水底,窒息的疼痛感在胸腔绞动,和尚未褪尽的怒意混在一处。
他想冷声嘲讽,如果怕疼,就不要再说这些要死不死的话,不管如何,他又不会动她,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叶豫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高大健壮,充满着强劲的力量。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就如同他的心。
而他与晏冉,就如枝上的枯叶,之前嫩绿过,现在枯败腐烂。
叶儿离不开枝头,可是枝头有许多树叶,并不缺一片。
.
深沉的夜幕犹如化不开的浓墨,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