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回避一下,因为我不想让她听到……”
“好的,好的。”陈长生随口说道:“桃儿,你先退下去吧,我想听听二毛这小子到底想说出些什么。”
“是,老爷。”
乖巧的桃儿很恭顺的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咱们两个了,有什么屁赶紧放,别憋坏了你。”
陈二毛原本还犹豫应该如何开口,陈长生的一句笑骂顿时就让他感到格外的亲近,连措辞都懒得斟酌了,直接就开口说道:“陈大哥,你已经捞了不少银子,该收手就收手吧,千万别惹出什么是非来,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听这种话,但……我说的是真心话……”
陈长生捞钱,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安北所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哪个不捞?
不过呢,安北所的人捞钱也是讲究规矩的,什么样的钱可以大捞特捞,什么样的钱绝对不能碰,大家全都心中有数:该拿的钱一文钱都不会少拿,不该拿的绝不染指。
而且,安北所捞钱素来就不是某个人的贪污行为,而是一种集体行为:按照功劳的大小品级的高低,谁应该拿多少早就已经形成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这套规则早在孙成岩时代就已经成型了。
当官的拿多少份额,办差的拿多少,大家全都心中雪亮。
但陈二毛却专门拿这个说事,连陈长生都觉得有些奇怪,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陈长生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陈二毛,这让陈二毛感到很不舒服,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当中最真实的想法:“陈大哥,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听这种话,我也不该说,但我真心是为了陈大哥好……”
“别他**废话了,絮絮叨叨像个女人一样,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呢,直接说重点好不好?”
直接当面指出陈长生这个“老上司”捞钱的行为,但陈长生却并不恼怒,这让陈二毛愈发的胆大了:“我想说的是……陈大哥想捞点银子不算个啥,但咱们这是在长沙府啊,而且陈大哥也做的太明显了,虽然上上下下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毕竟还有李公公的人看着呢,万一被李公公知道了你收受贿赂的事情,那可就糟了呀。”
收受贿赂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
自从上一次陈长生收下了马宁远马指挥的那两箱子金银珠宝之后,本地的官员就好像嗅到了腥臭味道的绿头大苍蝇一样,争先恐后的来给陈长生送“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