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装怂,要想多赚钱就得卖死力气,在家里的炕头上躺着倒是舒坦了,可谁给钱呀?”码头上的工头指着桌子上的那几吊铜钱,扯着喉咙高声呐喊:“杏儿姑娘已经赏下来了,银子就摆在这里。只要能在日头没之前把这批货装完,这锭银子就是大家的。要是哪个敢偷奸耍滑,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一文钱都不给他。”
白花花的银子比什么都好使,为了能多分到几枚铜钱,苦力们纷纷勒紧了腰间的草绳,扛起码头上的货物,踩着栈板把货物搬上了船,再堆放在船舱之中……
这些被草绳捆绑的密密麻麻的货物,看起来虽然个头不大,但却异常沉重,每一个草绳包都有一百多斤,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
凭借多年的搬运经验,苦力们很清楚的知道这里头装的货物一定是铁器,要不然不会如此的沉重。
杏儿看了看天边飘过来的乌云,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看这样子怕是要变天了呢,还能按时装船吗?”
“杏儿姑娘您放心。”工头儿一改面对苦力之时的嘴脸,笑嘻嘻的凑到了杏儿的面前,“我敢拿自己的眼珠子担保,酉时之前肯定能把所有的货物全都装船,要是少了一包,您当场抠下我的这双眼珠子……”
“我要你的眼珠子做什么?”杏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要能准时把货物全都装了船,我也就放心了。”m.bīQikμ.ИěΤ
“我做事杏儿姑娘还能不放心吗?”工头的脸上全都阿谀的媚笑:“哪次有了装卸货物的伙计,杏儿姑娘都记得我们这帮苦哈哈的兄弟,也算我们的衣食父母了。您的货就是我们自己的货。别说是刮风下雨,就算是下刀子,也耽误不了。而且杏儿姑娘又赏了几吊酒钱,哪个敢不卖力气?”
“这批货有些沉重,多给你们点酒钱也是应当的。”
“还是杏儿姑娘体恤我们这些苦哈哈,话说这批货确实有些份量,应该是铁器吧?”
“嗯,就是铁器。其实也没啥,不过是些铁钉、箍铁、锄头、榔头之类的普通铁器。”杏儿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在码头上干了大半辈子,茶叶、丝绸、瓷器什么的货物也不知道装卸过多少了。不是说咱没有搬运过铁器,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铁器还真是头一回遇到。”工头儿下意识的看了看停泊的那几条大船:“这么大的海船,肯定是要出洋的,要是贩点丝绸茶叶什么的指定能赚不少,贩运沉重的铁器……这玩意儿真的能赚到钱么?”
“赚不赚钱那是船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