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可真是毒辣,把石头都烤的滚烫,热烘烘的空气似乎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着,门前的老柳树都被晒的打了蔫儿。
“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算体会到了。”打着赤膊的孙成岩坐在床上,说的深有感触:“我回到京城已经快半个月了,昔日的那些个朋友连一个过来探望的都没有,也就只有咱们安北所的老兄弟还记得我……老康,你站着干嘛,坐呀。”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官场上体现的尤其明显。虽说孙成岩立下了大功,并且受封显爵,但所有人全都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和官场无缘了,自然也没几个人过来探望,也就仅只安北卫……也就是以前的安北所的老弟兄们有事没事就过来“串串门”。
“不管怎么说,孙大哥都是咱们的老上司,咱们这些人都是孙指挥一手提拔起来。”陈长生笑呵呵的说道:“孙大哥的腿脚好一点了没有?”
“我这个样子,还能好到哪里去?”孙成岩的伤在腰胯部位,因为伤势严重他的双腿已经算是彻底废掉了,后半辈子只能卧床或者是在轮椅上过活,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孙成岩还算是豁达乐观:“那么多的弟兄死在五马岭,我能保住这条老命就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
上一次过来探望的时候,孙成岩就曾经说起过惨烈而又旷日持久的五马岭大战,这一次又忍不住说了起来:“当时打的那个惨呀……我也算是见识不到大场面了,却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战斗……既然都是自己的老弟兄,我也不怕露怯……”
虽然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天,提起的时候孙成岩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当时我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打算,是真的准备为国尽忠了。得亏赵深赶过来的及时,要不然呀……现如今兄弟们就只能遥祭我了呢……”
连孙成岩自己都伤成了这个样子,战斗的血腥惨烈程度可想而知,陈长生忍不住的再次问起那个曾经问起过的问题:“要说赵深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很能打的。但是……当时面对那么多的敌军,他是怎么冲过去的呢?”HTtρs://Μ.Ъīqiκυ.ΠEt
“赵深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孙成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讲话的腔调也变得沉重起来:“在我死守五马岭的时候,赵深也在和敌军奋战,他那边的死伤只会比我更多。”
“据我所知,阿巴哈尔、多尔哈等几个部落,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差不多有一半直接就战死了,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了最后,赵深不得不把在阿巴哈尔干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