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夜终于过去了,但黎明却还没有到来。
天地之间朦朦胧胧的,就好像是覆上了一层青灰色的帷幕。万籁俱寂之时,忽然传来一声雄鸡的啼叫,短暂的划破了拂晓时分的宁静之后,东方的天际终于现出了一片鱼肚白,一切都渐渐的光亮起来。wwω.ЪiqíΚù.ИěT
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的雨儿正焦躁的踱着步子,反反复复的询问着同一个问题:“还是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消息呢。”牡丹和雨儿一样,也是一夜未眠,虽然她同样很担心陈长生陈老爷的安危,却不得不尽可能的安慰着:“老爷吉人天相,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马车早就已经套好了,只要有了消息,咱们立刻就是把老爷接回来。”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但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谁也不晓得那些个穷凶极恶的贼人到底会把陈长生陈老爷带到哪里去,现在只能选择相信贼人的承诺:他们救回自己的同伴之后,就会遵守约定把陈长生给放了。
只是,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漫长的冬夜,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不管是雨儿还是那两个陪嫁的丫头,全都担心的很呢。
就在这个,猛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慧儿妹子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刚一进门就把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团递给了雨儿:“嫂子,这是不知什么人刚刚丢进后院里的,你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
雨儿赶紧展开那个纸团,看到了写在纸上的那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迹:人在旧浦口。
就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连署名都没有。
“老爷在旧浦口,快去找人。”
所谓的旧浦口,其实就是位于长江对岸的旧瓜埠,因为长江水一直都在持续不断的侵蚀北岸,导致了整个长江水道在不停的“整体北移”。早在元朝末年,以前的瓜埠就已经成了一片泥泞的沼泽地带,彻底失去了江北第一埠头的地位。
到了洪武年间,因为水位一连数年的持续暴涨,当年的瓜埠已经彻底淹没在江水之下,只有很小的一部分高地**在江水之上,成为一个不大的江心洲。
此时此刻的陈长生,正在这片江心洲上和展红英进行一场轻松愉快的交谈:“我听杏儿说,你们这次带来了很多铅?”
“嗯。”展红英用力的点着头:“爪哇那边原本就有铅矿,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