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九,乙未日,忌做灶,忌徙居,忌开市,诸事不宜。wwω.ЪiqíΚù.ИěT
在这个昼短夜长的寒冷时节当中,虽然才刚刚过了酉时,天色就已经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表姨妈正在厨房里做饭,灶膛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
以前的时候,表姨妈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官太太,自从家里出了事之后也就只能自己生火做饭了。
“娘,怎么又是白粥饭?”家里那几个儿女纷纷抱怨着:“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哦。”
“吃肉?”表姨妈气呼呼的说道:“咱家比不得以前了,能不饿肚皮就已经是天照应,还想着吃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里这几个孩子已经习惯了以前那种少爷小姐的优渥生活,现如今却只能简衣素食,确实很不习惯。
“恩祥,你去抱些柴草过来。”
已经十几岁的恩祥早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知道家里的日子过的艰难,很是听话的抱来了一大堆柴草,帮着母亲烧火做饭,另外那两个年纪幼小的弟弟妹妹却眼巴巴的看着……
“孩儿们,等过年的时候一定要让你吃口肉。”表姨妈一边料理着锅灶,一边满怀希望的说道:“今**爹去给人做管事,也算是有了一份正经的营生,等他赚了钱,就给你们买新衣裳穿,还要买肉吃……”
正说着,阮大忠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刚刚回到家中的阮大忠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早已经喝的红头胀脸,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你这是喝了多少?”表姨妈没好气的抱怨着:“整日里就知道灌猫尿,正经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王副指挥是怎么说的?”
阮大忠显然已经喝多了,踉踉跄跄的坐在饭桌旁,嘟嘟囔囔的说道:“已经谈……谈好了,那王副指挥说要我打理着那个庄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干活,就是帮着料理一下账目……”
“那王副指挥好说话不?”
“好……好说话,还和我称兄道弟哩。”阮大忠已经喝的半醉,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摸出几角碎银,捏着银子在老婆孩子面前炫耀着:“王副指挥知道咱家的日子不好过,先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钱,还请我吃了酒,又让我带回来一坛好酒。”
听了这句话,表姨妈顿时就放心了:不论如何,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是好的开始。
想那王大有王副指挥,本就是陈长生的副手,之所以对阮大忠如此客气,又给钱又给酒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