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热就产生了去往阿巴哈尔讨生活的冲动。但是现在,见到那么多的同路人,他反而变得更踏实了。
他这样的出身,去荒凉的北地当兵,就是唯一的正经出路,要不然的这一辈子都无法把“罪眷”的身份洗白。
别人都敢去,他为什么就不敢呢?
而且,和那些只是想着多赚几个钱的工匠们相比,阮恩祥表弟显得踌躇满志,因为他的怀里就揣着一封陈长生的“推荐信”。
陈长生已经对他说的很清楚了,只有到了阿巴哈尔拿出这封推荐信,不管是赵深赵将军还是徐静昌徐监军,都会对他另眼相看,必然会多加照顾。
正是因为有了陈长生的“推荐信”,阮恩慈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才显得信心十足,颇有几分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壮志雄心:“我是去北边混出身,又不是上刑场,你们怎么哭哭啼啼的?”
“巷子,千万要带好表姐夫给你的那封信,可不敢弄丢了呀。”
“大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弄丢这么要紧的物件?”
“到了那边,赶紧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啊。”
“知道了,知道了。”踌躇满志的表弟阮恩祥就好像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一样,叮嘱着前来送行的家人:“我走了之后,家里有了什么事情你就去找表姐和表姐夫。”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在弟弟即将远行的时刻,阮恩慈从袖子里摸出两角银子,偷偷的塞到他的手中:“这些钱你带上……”
“大姐已经给过我路费和盘缠了,何况家里也不宽裕……”
虽然祥子竭力推脱,慈表妹还是把这两角银子硬生生的塞给了他:“出这么远的门,比的不在家里,处处都要花钱。穷家富路的道理我懂,带上吧……”
捏在手里的那两角银子,还带着姐姐的体温,尤其的让他感动:“阿姐,这一次我一定要混个模样出来,要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又说孩子话,不管你在外边混的怎么样,只要平安就好。”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祥子表弟一步三回头的上了一条“泥鳅船”,那船家顿时高喊了一声号子,猛的撑了一篙子,虽然不大但却满载着货物和人员的船只顿时开动,活像是一条灵活的小泥鳅,在几条庞然大物般的大型货船之间钻了出去……
站在船尾的阮恩祥还在用力的挥着手,不停的呼喊着:“回去吧,你们回去吧,等我混的好了,就回来……”
阮姨妈和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