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树林之中,原本心头萦绕的那些忐忑与恐惧,不说不翼而飞,可是都平静下来了。
人一走在其中,大自然的舒爽清新扑面而来,一如过去每次进入树林之时,张大山都会感觉心旷神怡。
树林还是那片树林。
张大山往更深处走去,开始寻找草药。
虽然略通药理,再经过许老神医的一番教导,但是对于草药原先的样子,张大山与初学者无异,只是想到许老神医如今年事已高,又孤苦无依,自己又算年轻力强,多进树林中采药,多些锻炼不是坏事。
只是在采药一途,他是个新手,加上一些草药难寻,多在穷山僻壤与险峻之地,才不过找到两种草药,张大山便已经处处挂彩,几乎可以说遍体鳞伤了。
日落西山,张大山倚靠着一棵大树稍做休息。
采药实在是一件辛苦又危险的事,也不知道过去许老神医的子女们采药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辛苦。
想到许老神医的子女的时候,张大山便有些事情想不通了。
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忍心丢下许老神医一人?
虽然许老神医是自己选择回来,可是这子孙满堂的,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一起回来?
“人生有三件大事,成功、成名、成家……”张大山说到这里,不由顿住,回想自己过去庸庸碌碌的大半生,功啊名啊什么的,都太远太远了,初来青木镇时,亲切收留并帮助自己在此落脚的那位许大哥,也已经死在婴鬼手里了,再一想到如今青木镇的萧条还有许老神医的境况,张大山只觉一股无名怒火在胸中燃烧,“这**的世道,成了家的也还是**,老子不要名也不要利,老子只想卖卖包子。”wwω.ЪiqíΚù.ИěT
张大山说着,目光只是发怔地望着前方。
林深处寂静无人,只有张大山的声音远远回荡。
突然张大山站了起来,双脚分开与肩齐宽,身体紧绷,半弓着身子,双手曲在胸前,作防御状。
世事说来或许巧事连篇,发着牢骚的张大山,一时漫无目的,双眼随意盯着前方,只是在发呆而已,却正巧发现前方那片半人多高的草丛里有异动。
此时树林之中,一点风也没有。
那草丛无风而动,里面只怕是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