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山河悲漫野,千城民众愤冲天。
那日交州城破,流民进城打砸,父亲江宣坠马而亡,江峰、江岭兄弟二人被几个忠仆护着九死一生总算逃出了城外。x33
此时,江峰正颓丧的躺在距京三十里外的一处空置的农舍中养伤。当日逃命时他不慎被镰刀砍断了骨头,因着兵荒马路一时也找不到大夫医治,就一路拖着。后来,总算寻到了大夫,大夫却断言即便是接好了骨也会留下跛脚的毛病,自此他便一蹶不振了。
江岭端着饭碗从屋外进来,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江峰,将碗放在床头,“大哥,吃饭了!”
江峰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躺在床上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想着如今四房已经家破人亡,往日意气风发的兄长又成了这个样子,江岭长长的叹了口气,撇过头用指腹抹了抹眼角的湿意。
“大哥,明日咱们就进京吧!京中多名医,家中还有些许积蓄,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看。”
见江峰不为所动,江岭又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我记得咱们嫁到登州李家那位堂姐现下的夫婿就任着正五品光禄寺少卿,她又是屿堂兄的亲姐姐,幼时与咱们也是亲近的。我届时备礼上门问一问堂姐夫在太医院有没有人脉,最好还是给兄长请个太医瞧瞧。”
闻言,江峰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瞪着江岭,喘着粗气呵斥道,“住口,我就是瘸了也不会上门叫他们二房人看笑话!”
“大哥是糊涂了吧?二房屿堂兄早就同咱们分开去往禹州了,他看的哪门子笑话?”
“哼,李江氏是二房的姑奶奶,咱们若是去找了她的夫婿,岂不是又比二房低了一头?”
江岭实在是想敲开江峰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的黄泥,“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想着谁高谁低?二房、四房都是一个族里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合该守望相助。再者,你这腿也耽搁不得了,若是能求了太医来看,指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不得不说江峰实在是个犟的。
江岭一下子站了起来,犀利的看向江峰,“大哥要自傲到什么时候?咱们如今父亲没了,大嫂和侄儿也没了,你也成了这副模样,带的钱财也不剩多少,身边的下人也只有两个了。到了京中,咱们一没人脉,二没官职,恐怕路上的乞儿都要比咱们好过些!你又还有什么底气瞧不上二房?”
江峰一下子泄了气,“你是在怪当初我和父亲一意孤行要带着你进京?可富贵险中求,京城才是权